卧室窗帘遮光,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她点开床头台灯,看了眼挂钟时间。
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床头柜上放一杯晾凉的白开水,还有一盒治酒后头疼的药。
程知阙上午有事,不得不走,走前帮她请了一天假,给她留出宿醉后的缓冲时间。
嗓子干涩得冒烟,付迦宜一口气喝完半杯水,捧着杯子发呆,努力拼凑出昨晚的那些片段。
她很少喝断片,没什么经验,好在酒后记忆力不算差,绞尽脑汁基本能回想起大概,只是记不清具体细节——处在当时那个箭在弦上的节点,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吃过药,付迦宜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收到程知阙发来的消息,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回复完,程知阙又同她说起搬家的事。
付迦宜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趁下?午有空搬完算了。
从酒店退房,回到住处。
沈铭玉和叶禧不在家,出门逛街去了。
叶禧刚来北京,最近一段时间不会闲着,沈铭玉算半个东道主,又是游山玩水的行家,有她陪着,付迦宜没什么不放心。
在这里住了一年?,积攒了不少东西,整理起来费时费力。
她没动衣帽间那些没拆吊牌的衣服和全?新的首饰,把它们留给叶禧,将其他的打包封箱。
再得空已经是晚上。
门口传来细碎动静,沈铭玉和叶禧回来了。
瞧见付迦宜的鞋子摆在那,叶禧小声说:“我?过去看看。”
沈铭玉面色僵硬,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
叶禧站在衣帽间门前,看着满地的打包箱,诧异地说:“小宜,你真要搬出去住啊?”
付迦宜喘了口气,坐下?休息,微微一笑:“早晚都要搬的。”
“我?还以?为你们俩很快就能和好的……在我?看来,这不算什么非绝交不可?的大事。”
“我?没往绝交这方面想,不过就算和好了,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当初选择租房子住,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初来乍到,是为了快点找地方落脚,至于沈铭玉,是为了躲避父母的盘问和唠叨,拿跟朋友一起住当挡箭牌。
她们早晚要步入正轨,这次吵架不过是个合理的契机。
叶禧明?白她的意思,叹息一声:“你说得对,其实也是这么回事。”
付迦宜说:“这房子刚续租,你安心住着,有什么要添置的及时跟我?说。”
叶禧没跟她假客气,应声说好。
半小时左右,伦古带着几个穿工作服的师傅上门,把大箱小箱搬到楼下?。
沈铭玉没回自己房间,抱着双臂,冷脸在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搬完东西,伦古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付迦宜说先?等等,转过身,轻声对不远处的沈铭玉说:“谢谢你带叶禧出去玩。”
沈铭玉一顿,说:“不用。抛开和你这层关系,她也是我?朋友。”
“我?最近打算联系中介看房,在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会在万柳住一段时间。”
“你没必要事无巨细地跟我?汇报,反正你做什么都有道理。”沈铭玉不咸不淡地说,“不过拌了几句嘴,就能直接搬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合着这是又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