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阙端详她的脸,很低地笑出一声,“真可?以??”
付迦宜煞有其事地点头,扶桌沿站起来,踉跄去洗手间洗脸,想清醒一下?。
程知阙扫了眼她的背影,按动打火机点了支烟,压住那股心浮意乱的无名燥火。
不等抽两口,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他胡乱把烟捻灭,快步过去。
洗手间满地狼藉,洗漱用品四散一地,付迦宜倚着洗手台,双手和脸颊被冷水打湿,额前毛茸茸的碎发软塌下?来,沾在皮肤上。
酒劲后返上来,一阵胜过一阵,她脑子一片空白,思绪变得迟钝。
水珠顺纤长脖颈往下?滑落,连同眼神也变得湿漉。
程知阙深深看她一眼,将水龙头关掉。
水声戛然而止,室内空旷,只剩彼此不算均匀的呼吸声,忽远忽近。
他不再隐忍,将人?压在台前,掐住她腰身,低头捕捉她的唇瓣。
两人?尝过同一类酒,呼出的气息几近相同,渐渐分不清彼此。
付迦宜头更晕了,浑身发软,下?意识攀住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风格惯是如此,强势得不留任何?余地,舌.尖支住她上颚,或吮或吸都铆足了技巧,像要直接生吞了她。她始终闭着眼,耳朵里听着唇舌搅动声,被动把嘴张得更开,本能地从他口中汲取微弱的氧气。
程知阙紧盯住她,眼底铺开一张幽深的网,近距离看她一步步沉沦。
过了会,他腾空托住她,边吻边辗转,借着走廊那盏壁灯,摸黑走进卧室,将她手腕扣在床面,在她颈侧和锁骨周围一路厮磨。
付迦宜身体发颤,脚趾蜷起来,不受控地溢出一声,打破了寂静。
程知阙猛地回神,把手从睡袍里伸出来,手臂撑在她耳侧,俯下?身,问她准没准备好。
在来酒店的路上,程知阙料到了今晚可?能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只是,他不知道她怎么想。
原本的确打算慢慢来,突然加快进度,难免会让她手足无措。
程知阙拇指贴住她下?唇,沿嘴角往里探索,在她口腔里搅弄。
他对上她迷离目光,温柔引导,嗓音比刚刚还要低哑:“真想我?碰你?”
已经忍到极限,但还是攒足了耐心,等她回应。
付迦宜迟迟没出声。
从进洗手间那刻起,她早就失去灵魂,单纯留下?一具空壳,任人?摆动。
分不清这样是对是错,只知道他带来了十?足的快感和舒适度,打开了她尘封许久的那份渴望。
她对他的依赖根深蒂固,甚至超越了自我?意识。
程知阙注视她片刻,指腹拂去她眼角水汽,从她身上起来。
将人?安顿好,从卧室出来,他快速冲了个冷水澡,打开客厅那扇窗,顶着夜风接连抽完两三支烟,这股邪火终于被压下?去一些。
夜色昏茫,程知阙处在唯一光源里,突然挑唇笑笑,食髓知味。
过去那么多年?,他知道自己爱她,只是从没丈量过这份爱的尺度,也是在此刻才意识到,越狼狈越深刻。
说到底,人?不过是高级动物?,欲望分裂成?性,性分裂成?丧失理智的困兽,顺应本能和冲破囚笼其实都是最佳选择。
他本质自私,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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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一觉睡到自然醒,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