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不仅不是敌人,可能还是一个金大腿!
这时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季云本能地想知道更多,又厚着脸皮道:「三叔说,让我多认认人。黄前辈...」
原本他还想多套套近乎的。
可黄半仙却根本不想沾染季家的事儿,后悔不已:「我今晚怎麽没算到我有这一劫呢...就不该来贪这酒的。」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命数是怎麽回事儿。
看着躲不过,他只能无奈说出了交换筹码,一刀斩断了这个孽缘:「留个联系方式,
以后遇到事儿能帮的,我帮你一次。就此作罢,以后什麽都别说了。别乱问也别乱说。对谁都别说!」
「哦。」
听到这话,季云果断答应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这位怎麽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但看得出来,没有恶意。
大佬都给自己台阶下,不接也得接。
至于什麽目的,反正对自己无害,那就无所谓了。
季云也没想到会在商K遇到了黄半仙。
一个怎麽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再一想,三叔的这群朋友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季云也再没有半点小那堆其貌不扬的油腻叔伯们,保不准还藏着什麽大佬。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商务场的节目也越来越劲爆,季云待在这里,一群叔伯们也玩的不痛快,他自己也如坐针毡。
起身一一打了招呼,就自己出了门。
白玉京A栋都是些高档商K会所,楼上楼下都是。
到处都可以喊道莺莺燕燕穿的性感暴露的「演员模特」们。
【英皇格调】在三楼,季云刚才给叔伯们敬酒,喝了几杯不知道是什麽的洋酒,有点闷。
走出门,才觉得舒畅了。
他的朝着电梯走去。
很多高档场所都有保证客人隐私的贵宾通道。
通常两拨客人几乎不会碰面。
说来也巧,季云出来在等电梯的时候,却正好看到电梯对面也有一群人在等电梯。
他的感知能力很强,哪怕灯光微弱也能看清楚,
警了一眼,对面为首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和尖头皮鞋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二十岁左右。
一看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应该就是哪里的富家少爷。
少爷搂着两个衣着性感的女郎,身边跟着一个风韵犹存像是商K妈妈桑的女人。
这群人似乎完全没在看到电梯对面有人,说话也肆无忌禅。
「你这场子换来换去就这麽几个老女人,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老子这自己几天差点死了,弄点乐子来冲冲喜..:」
「哎哟,马少您可冤枉我的。CICI和安迪可都是兼职来的大学生,今天还是第一次上班.」
对面,季云不想听那些下三路事,但也听完了。
昨天看过视频之后,他无法理解人心为什麽会这麽恶,就去专门看了一些心里方面的研究。
才发现富二代里出现心理变态,不是偶然,而是那个群体本就高发。
究其原因就是人的「爽点阈值」。
在有钱人那个层面,美貌和性从来都不是稀缺资源。
富二代们花钱,就能轻易得到性资源满足。
但一旦满足之后,产生爽感的阈值就会越拔越高。
这会让他们会对异性身材丶相貌要求越来越高..
但这些问题,钱都能解决。
所以富二代们的阀值,会在很年轻的时候,被拉高到一个正常异性根本无法满足的程度。
所以到某个阈值极限,他们就会去追求一些别样的刺激,变得扭曲。
什麽虐待丶露出丶掠杀什麽的。
太年轻又没有节制,阈值就会越来越高,身体能感受到的愉悦反而会越来越低。
心理就会越来越变态。
这是一种像是毒瘾一样的心理疾病。
季云只是冷漠地听着。
正巧两边的电梯同时上来,也同时下到了一楼。
李云没想多看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家伙。
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笑嘻嘻地在和那位大少打招呼:「昊哥,你这家伙这几天哪儿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季云一听,猛然觉得这姓和名加一起很耳熟。
马天昊?
回头警了一眼,这不就是昨天驱魔的那位中宇地产的少爷?
回头仔细一看,还真是!
也难怪刚才没认出来,昨天因为被厉鬼缠身已经折腾得不成人样。
今天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认出是谁,季云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心中大感意外:「这麽快就好了?」
想起之前红姐在车上说了,好像是有人去处理了,看来是真的。
但季云更在意的是,这家伙不应该在牢里吗?
那视频里死了人,官方已经立案,证据确凿,几乎直接抓人就行了。
多次轮X丶虐待丶致人死亡丶吸食非法药剂丶哪一个罪名不判个二十年起步的?
这种人渣竟然还能在外面继续潇洒?
他怎麽能还继续活着?
自己「偷了一块表」差点就在牢里坐一辈子了。
可那些家伙杀人了啊!
想到这里,季云心头着的那股气,越来越不通畅。
他知道肯定那位马董事长动用了手腕。
权势让正义跪在了地上。
可凭什麽啊!
季云想到了林可欣,想到了林援朝,想到了那个叫孙苗苗的阿飘..
那那些被侵犯的受害者又算什麽?
那死的人又算什麽?
权势玩弄社会规则的那种室息感,这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暴躁。
甚至比今天下午自己蹲局子更爆炸。
季云不知道为什麽自已浑身都在颤斗,仿佛内心某些念头,发生了强烈的冲突。
不觉眸光中已经有了狞。
但转眼,一群富二代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
季云突然有些理解为什麽三叔那麽淡漠了。
他内心有个声音在嘲讽自己:一个底层人的无能狂怒?哈哈哈哈..: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这一刻,他脑子里的思绪像是空了一样,完全无法有其他念头。
行户走肉般走入了街边的面馆里。
酒吧街的面馆里几乎都是年轻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荷尔蒙的气息。
明明就是季云这个年轻应该有的躁动,但他总觉的自己格格不入。
他的某些人生价值观念好像崩碎了。
一时找不到新的支撑,足以安慰自己平静下来的理由。
点了一碗面,吃了没吃饱。
又点了一碗。
季云想让脑子里那些冲突思绪被压下去。
可办不到。
他脑子里某个念头越来越狂躁。
正这时候,通讯软体上,一个卡通少女头像突然跳动了起来:「那个...季云同学,
抱歉太晚了还打扰你。但我遇到了一点小问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了季云看到信息,思绪仿佛才回归身体。
是鹿韭发来的。
朋友似乎才让崩塌的世界真实了一些。
看到文字,才也把他从某个虚幻的世界拉了回来,
季云想起了什麽。
自己是个人。
他打字回应道:「当然可以。什麽?」
鹿韭:「你给我打个电话。说很晚了,催我回去。」
「好。」
季云立刻看懂了。
应该是遇到了什麽不喜欢的局,不方便走,只能让朋友打电话。
他立刻就拨通了鹿韭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季云第一时间听到「咚咚咚咚」音乐炸耳的声音。
在唱歌?
大学生周末聚会唱歌很正常。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鹿韭的声音。
甚至没等季云说话,她就自言自语到:「噢,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了。」
说着挂断了电话。
同时简讯里酒酒的头像又闪动了起来:「谢谢。」
还发了一个一脸志芯的可爱表情包。
季云看着摇摇头,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还没吃饱。
继续点了一碗。
吃完第三碗面条才差不多饱了。
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了。
但走的时候突然念头一起。
季云想想还是发了一条信息:「回去了?」
然而这条信息发过去两分钟,都没等到回复。
鹿韭那内向碘的性格,被人留下来,未必好意思走。
季云眉头一皱,想想帮人帮到底,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这次响了很久,才接听。
但鹿韭声音迷迷糊糊的,「嗯...嗯...喂...」
反而四周的赠杂声窜入耳中。
「酒酒,别打电话啦,来喝酒啊。」
「是啊。露露学姐今天过生日,给点面子啦,来碰杯~」
季云听着眉头一皱。
难怪之前要让自己打电话开溜,原来是酒局。
季云直接问道:「你在哪儿?」
她既然求助了自己,就一定是不想在酒局待下去的。
鹿韭似乎已经醉意朦胧了,吐字都不清楚:「我...星空...7...」
季云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在哪儿?」
这时,却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一句:「把她电话挂了。」
随即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
季云双眼眯了起来。
虽然他不想把同学关系想的那麽复杂,但最近经历的事情,让他刷新了对人性恶的认知。
季云没有犹豫,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市区里有「星空」两字的酒吧一共十七间。
就这「白玉京」就有四家。
酒吧一家,小酒馆一家,还有两间KTV。
学生聚会一般都在KTV,而且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很杂,却并不是酒吧那种混杂。
季云看了看,那两家KTV就在B栋一楼和二楼。
距离不远,他打算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