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忧他又能赢得了谁?”乌雨茂反问。
【他能不能关注一下我在说什么?他能不管武欣忧了吗?】苍庸有些着急。
【没那么快的。】寅峰安抚苍庸,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部长,你也在惦记那个郑礼的事儿?】苍庸发现寅峰的情绪特别不对劲。
【是我太缺乏防备了。】寅峰说。
【是他们坏,他们坏透了!】苍庸不觉得这是寅峰的责任,【你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防着他们杀人,他们的脑袋长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是有自己的思考的,而杀人是他们思考之后的选择。】
【我们得尊重他们是个独立的个体,尊重他们的思考结果。所以这个罪责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你又没跟他们一起思考过。】苍庸说,【满怀尊重地干掉他们就好了,既然杀人是思考之后的结果,那他们肯定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你是狰礁的人还是武欣忧的人?你想取武欣忧而代之吗?”乌雨茂询问。
而苍庸根本没接茬,他起身把毒素重新注入了乌雨茂的身体。
他放在房间的分身听到了武欣忧的敲门声,武欣忧来了。
“等等。”乌雨茂抬手拉住了斗篷,“我不介意跟你聊一聊,你下次能不能早一点过来?”
苍庸愣住了,不过他必须尽快离开,没时间询问为什么,而乌雨茂的意识也重归混沌。
【他为什么要找我聊天?】苍庸想不明白,【我们也没聊过什么啊。】他可从来没给乌雨茂做过什么开导,两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乌雨茂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孤独吧。】寅峰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生命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乌雨茂现在憋着一口气看武欣忧倒霉,而在此之前他只能躺在那个宽敞的病房里做个疯子。
武欣忧确实给了他相当好的医疗环境,他健健康康地躺在病床上,哪怕动弹不得,肌肉也不会萎缩。
可这种环境是个人都会受不了,乌雨茂是有记忆的,那些警卫不会跟乌雨茂多说一句话,他们只需要确保乌雨茂的状态是正常的就行了。
这种时候除了对武欣忧的恨以外,包裹他的只剩下了无尽的孤独。
他的人生一眼望到头,只剩这种痛苦和孤独。
他确实和这个斗篷人不熟悉,可哪怕对方只是在嘲讽辱骂,他也不希望苍庸就这么消失。
乌雨茂希望有个人,有个活人在自己身边待着。
还能给他带来一点点正常的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回到房间的苍庸推开门,门口站着蔫了吧唧的武欣忧。
“我被那个老头骂了,他一直骂我骂到现在。”武欣忧挤进了房间。
“老头?武爷爷?”苍庸问,“他骂你干什么啊?”
“我想来找你们,他不乐意。”武欣忧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但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很好,这又是个害怕孤独的。
“他说我这样小家子气,丢人现眼。”武欣忧指着自己的脸,“我丢人吗?”
“不丢人。”苍庸果断道,“你才四十多岁,我都一百多了,还天天惦记我的爸爸妈妈,如果不是系统把我扔过来,我还在我爸妈家好好生活呢。”
“是啊,我有什么可丢人的。”武欣忧趴在桌上。
“武爷爷你也在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吗?”苍庸问他。
“这是一方面,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武欣忧扯了扯嘴角,“不过和如今的局势无关。”
苍庸双手撑着脑袋。
“我在幻想,幻想我带着记忆回到真正的四十岁。”武欣忧笑着说,“你说那时候我是不是能补全好多好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