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这人带着经手的两个重要项目的研发数据跳槽去了别家。
为这事,付迦宜正正经经抑郁了一阵子。
有天下班,程知阙来公司接人,见她依旧闷闷不乐,便带她去了城郊的私汤度假村泡温泉。
钟课的地盘没有闲杂人等,远离纷扰,也好放松一下身心。
付迦宜半截身子浸泡在水里,双臂搭在边沿,视线频频发直。
程知阙在她腰上丈量,暗叹道:“这两年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这么短的时间又瘦回去了。”
付迦宜睫毛颤了颤,实话实说:“我最近真没什么胃口。”
程知阙见状,从源头上帮她纾解,“你不妨说说看,因为什么难受。”
付迦宜说:“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当管理者,容易心软,也容易相信别人。如果没有你和旁静的话,这一路走来,我指不定要上多少当。”
程知阙说:“很少有人天生就冷面无私,大多都是后期练出来的,我也一样。至于你和旁静,无非是各有所长,她只是在她擅长的领域如鱼得水,要论技术层面,岂不是一窍不通?”
付迦宜笑笑,“你总是知道怎么说能安慰到我。”
程知阙搂着她,“现在舒心些了吗?”
“好多了……但我还有个困惑。”
“说来听听。”
付迦宜跟他说起那个辞职的员工的事。
程知阙用自身阅历告诉她:“跳槽很正常。同事不是朋友,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能有多牢固?”
付迦宜了然,“你经历过这种事吗?”
“嗯。”程知阙说,“不是所有人都像庄宁一样,愿意对我死心塌地。”
“可你许给他的利益也是相对等的,甚至更多。”
“所以说,培养亲信先考察人品,这样才能避免灯下黑,记住了吗?”
付迦宜点点头,“懂了。程老师的职场课果然让人受益匪浅。”
程知阙问:“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被你这么一开解,开心多了。”
转念,程知阙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掌心贴近,在她身上胡乱游走,笑问:“那做点更开心的事?”
付迦宜在水里捉住他作乱的手,“别……这儿太空旷了,看起来不太安全。”
“怕什么?就算被看到,我们也有理有据。”
“什么有理有据?”
“持证上岗,受法律保护。”
付迦宜被逗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根正苗红。”
她至今还记得16年那个跨年夜,他说“在这里你可以仗势欺人,我会给你兜底”,平平淡淡的语气,不乏指摘云雨的狂妄。
事实上,他的这句话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底气。
程知阙说:“毕竟年岁摆在那,该内敛还是要内敛些。”
付迦宜笑问:“难道有人说过你为老不尊吗?”
程知阙挑了下眉,“我老吗?”
付迦宜脑中警铃大作,顺毛说:“不老,真的一点也不老。你这个年纪刚刚好。”
“怎么说?”
“程老师走过我走过的路,可以帮我答疑解惑。”
其实仔细回想一遍,一直以来他都在这样做,诲人不倦,知无不言。
在程知阙27岁那年他们相遇,在她27岁那年,她嫁给了他。
年龄差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