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含笑称好。
临近晌午,车子开进开罗的哈利利集市。
冯巍和徐静来埃及有段时间了,在开罗长租一间中式民宿楼,听说他们过两天启程回国,便热情邀请他们过去留宿一晚,一起吃顿践行饭。
程知阙问她想不想去。
想着人多热闹些,付迦宜没拒绝,直接答应了。
冯巍和徐静有过一个孩子,瞧着付迦宜,怎么瞧怎么喜欢,得知她今天过生日,徐静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苏州菜给她庆生。
吃饭时,徐静偶然提起:“我女儿也是三月份出生,如果还在世的话,比你要小上几岁。”
付迦宜一顿,出声安慰了两句。
徐静笑笑,“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伤感能伤感到哪去。”
饭后,徐静安排他们在楼上客房歇息。
白天出了一身汗,外加浑身是土,付迦宜身上黏腻得厉害,却没急着进去洗澡。
程知阙不用猜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说:“知道希冀基金会吗?”
付迦宜微愣,“当然知道,是一家专门救助病患儿童的机构,我印象中还挺有名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冯巍夫妇是这家基金会的创办者。”
“那他们的孩子……”
“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发病没抢救过来,离世了。”
付迦宜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有次我去苏州出差,考察过一个医疗项目,里面有他们夫妻的介绍。”
付迦宜惋惜之余,只觉得无巧不成书。
洗过澡,明明很累,她却迟迟没入睡。
程知阙问她:“有心事?”
付迦宜支起身,趴在床上看他,忽说:“程知阙,我们要个孩子吧。”
程知阙迎上她的目光,笑问:“认真的?”
“嗯,非常认真。”付迦宜说,“我觉得是时候了。”她工作越来越稳定,而他也不像前几年那么忙,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刚刚好。
他注视她几秒,温和地说:“等回国了,我们先去做个检查。”
付迦宜说好,安心躺下了,又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不需要有多功成名就,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白发人送黑发人究竟有多绝望,她没经历过,但共情能力太强,多少能感同身受。
追求太多反而无益,能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已经是莫大幸福的事。
程知阙说:“如果是儿子就严加管教。”
“那女儿呢?”
“女儿正相反。”
付迦宜笑出声,打趣地说:“怎么还区别对待?”
程知阙搂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她脖颈,闷笑道:“女儿像你,我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疾言厉色?”
付迦宜嗔道:“儿子也得宠着。”
“好好好,那就都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