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阙问她怎么了。
付迦宜无奈笑说:“这下误会好像更大了。”
自打几个月前她在朋友圈官宣了结婚,公司同事祝福之余,都觉得无比震惊。
她和程知阙恋爱期间没对外公开过,导致大家出现了滞后的信息差,这则消息像一枚深水炸弹,一经引爆,不出几天时间,私下里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除了旁静,其余人都不知道她的结婚对象是谁,但不是没人见过程知阙。
前阵子旁静特意跑过来八卦,跟她说起目前传得最离谱的一个版本——都以为她包了个长得帅但见不得人的小白脸,耐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决定给他一个家。
付迦宜虽然无语得很,知道大家的揣测并无恶意,也就没深究,打算等婚礼那天再澄清。
程知阙听她大致说完,“这还不容易,改天你带着我在公司随便逛一圈,一切传言自然不攻自破。”
付迦宜哭笑不得,“你确定不是越描越黑吗?”
“这倒要问问你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付迦宜轻“唔”了声,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你太大牌了,不能轻易亮出来,得重磅出场才行。”
这话半真半假,哄人的嫌疑最盛。
程知阙受用得很,倚着桌沿瞧她,打趣道:“偶尔当一当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毕竟靠人养饿不死。”
付迦宜抬起他的左手,摸了摸腕表的表盘,摇头说养不起,“光是这只表,就足够抵我现在开的那辆车了。”顿了下,话锋一转,她补充道,“不过,鉴于程先生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养你,真的。”
说这话时,她一双眼睛在灯光映衬下显得亮极了。
程知阙喉结上下滚动,嘴唇贴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感受最直接的柔软。
付迦宜睫毛颤了颤,玩笑过后,指腹在他掌心轻挠两下,轻声说:“其实最开始,我不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只是觉得没必要向全天下昭告自己的私事……可结婚和恋爱是两码事,我很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程知阙一直是非常注重隐私的人,自是能理解,“你觉得那些传言让你困扰吗?”
付迦宜摇摇头,“工作压力这么大,那些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消遣而已,没什么的。”
公司规模日益扩大,由原先的十几号人到现在,每一个员工的品行如何,她和旁静心里都清楚。
说白了,都是从艰苦创业时期走过来的,和家人没区别。
程知阙笑笑:“那不就得了。无论恋爱还是结婚,自始至终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旁人怎么说怎么想,其实都没什么太大影响。”
又聊了几句,付迦宜到茶水间磨了两杯咖啡,端回来继续做工作。
夜深人静,整个科技园似乎只剩他们两个人,园区对面的办公楼倒是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光点,快节奏时代,过度加班已经成了常态。
办公桌足够大,程知阙陪她加班,在旁边写婚礼请柬,字字句句工整斟酌。
请柬原本由草拟合婚庚帖的老师傅书写,程知阙没让师傅代劳,自己写才更有诚意。
最近一段时间,付迦宜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这项任务几乎占据了他所有不眠不休的闲暇时间。
余光那摞正红色压纹纸过分惹眼,她敲键盘的动作一顿,分了下心,拿起其中一份请柬细瞧,笑着回忆道:“我刚学中文那会,觉得汉字真的好难写,所以一直对能写一手好字的人非常有好感。”
程知阙扬扬眉,“哪方面的好感?”
付迦宜笑了笑,忙验明正身:“或许钦佩更多?反正不是你以为的那方面。”
正好话赶话说到这,她没由来地有感而发,主动说起十几岁的少女时代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