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清楚地知道眼下的自己并不平静,甚至是矛盾、懊恼。
之前的事在她?心里其实?早就过去?了,她?一直记得他足以抵消掉所有?负面行为的那些好,可不知怎么,伤人?的话还是不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
或许是一朝被?蛇咬的后遗症,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本意只是想逼他退步。
时间照常流逝,每一秒都过分死寂。
程知阙嗓音微沉:“你真这么以为吗?”
付迦宜忽然觉得很?累,身心疲惫,她?没答话,而是说?:“我努力过了,发现我们俩好像还是没法以朋友的关系正常相处。”
她?把话讲到这份上,再?无回旋余地。
程知阙目光锁住她?,顺她?的意思往下说?:“这笔旧账我认,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觉得没有?我能让你舒心些,我尊重你的决定。”
付迦宜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两人?已经?不会再?有?针锋相对的争吵,但实?际上她?还是在乎,越在乎越心乱,委顿的酸楚感?被?无限放大。
出了酒店的地下车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一言不发。
程知阙住的房间在她?楼上,她?站在他前面,略过了分别前的必要交流,比他先出电梯。
直到电梯发出关闭的提示音,付迦宜猛地停住脚步,突然没了继续往前走的力气。
她?抱住双臂,杵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低头?紧盯着?棕色地毯表面的细致花纹,浑身发冷,整个人?被?寒意笼罩。
感?情博弈终究不是牌局对赌,经?验有?限的赌徒即便上桌,也还是无法做到运筹帷幄。
比起那个人?,你也许更?爱和他有?关的那些苦乐之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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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待了一周多?,付迦宜收拾好行李,临走前没跟程知阙打招呼,一个人?回到北京。
出差回来,她?正好有?三天假期,趁休息主动联系庄宁,单独请他吃了顿饭,感?谢他那天晚上临时派人?过去?救急。
知道他愿意帮忙绝大部分是源于程知阙的关系,可一码归一码,有?些人?情还是要还。
生活照常在过,一晃到了四月份,已经?开春。
期间,付迦宜和程知阙仅有?过两次交集,都是在微信上面。
一次是她?从上海回来不久,给他发一条道谢的消息,反馈说?工作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没事;另一次是她?生日那天,沈铭玉组局,喝酒喝到半夜,凌晨两点多?收到他发来的“生日快乐”,她?盯着?那条消息,恍惚了片刻。
生日当天下午,程知阙的司机联系她?,送来一份生日礼物。
付迦宜不知道榉木做的雕花方盒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没接,笑说?心意领了。
司机像是单纯来走个过场,知道她?不会收,礼貌朝她?颔了颔首,带着?东西离开了。
过场终究只是过场,他们其实?心照不宣,客套的交集在引导一段关系的走向,渐行渐远大概是走向的最终结果。
清明节过后,研发部的一个重要项目有?了突破性进展,周末,梁思觉带着?部门?这些同事到市郊的私汤度假村团建,也算是提前开一场庆功宴。
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