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不太懂这方面,见程知阙面色如常,想来他?母亲应该已经?好转,便说?:“之前只觉得你对马赛这座城市很熟悉,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程知阙不置可否。
付迦宜没再提这些不好的事,树叶的斑驳阴影落在他?肩上?,她盯着?看了会,“外面好热,想回去?了。”
傍晚,朱阿姨搭另一个司机的车来送餐,顺便给他?们带些换洗衣物。
知道不该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但付迦宜心中多少有愧,一直守在床前,时不时看一眼心电监护仪,丝毫不敢怠慢。
又过了几个小时,老方悠悠转醒,趁精神好些,配合护士做了几项基础检查。
第二天一早,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心脏方面,肺部出现交叉感染,好在不是特别严重,住一周院调理好,回去?静养即可。
付迦宜总算放心,泛白嘴唇回了些血色,到洗手?池旁洗了把脸,掸去?一身疲态。
整夜未阖眼,她感觉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走路轻飘,大脑不太受控。
医院附近有个酒店,程知阙将房卡递到她手?里,缓声说?:“先?吃点东西,等吃完过去?睡会。”
“那你呢?不准备休息一下?吗?”
“我还不困。”
陪床是件挺磨人的事,付迦宜从没有过经?验,更是身心疲惫。她没扭捏,接过房卡,“等我睡醒了过来替你。”
“不用。你只管睡你的,其余交给我。”
其实家里有很多保姆,远不用他?们做这些琐事,但付迦宜始终担心,总觉得亲力亲为更稳妥些。
除了程知阙,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酒店星级不高,胜在干净宽敞,隔音也不错,付迦宜没精力泡澡,用热水简单冲一遍身体,平躺在床上?,十几秒入睡。
将近晌午睡醒,她快速收拾好自己,重新回到病房。
护士刚给老方输完液,交代完注意事项,推着?推车离开了。
付迦宜坐在床边,关?心完老方身体,又说?:“方叔,程老师去?哪了?”
老方说?:“方才有位女?医生过来,程老师同她一起出去?了。”
猜到对方是涂安娜,付迦宜没再说?什么,拿起一颗橙子,用剥皮打发时间。
开的几片西药有安眠成?份,吞服后?没多久,老方直接睡下?了。
付迦宜用湿巾擦净手?,将空调调成?室温,悄声从病房离开,刚阖上?房门,转眼和迎面过来的程知阙撞个正着?。
他?问她饿不饿。
付迦宜摇头,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医院门口立一尊保罗里歇尔的白色石膏雕像,旁边是个许愿池,喷泉里的水流由四角聚集到中央,汇成?一条水幕,层次分明?。
付迦宜忽问:“程知阙,你有硬币吗?”
“要多少?”
“借我两?个就好。”她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
程知阙低头扫一眼,挑眉,“外套口袋里。自己拿。”
付迦宜只好向前半步,右手?伸进他?黑色风衣口袋,摸到裹糖的琉璃纸,顿了顿,又往深处寻,掏出两?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