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花裕树只是万万没想到,被派来的公安联络人居然是苏格兰。
公安那边的想法也很简单,觉得苏格兰曾在组织里卧底那么久,又和知花裕树做过搭档,据苏格兰本人提供的信息,他能成功活下来最终逃离组织也离不开知花裕树的帮助。
那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能看到苏格兰恢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对知花裕树来说当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前提是不要让他和琴酒一起和苏格兰碰面。
整个会面过程知花裕树都过得无比煎熬。
苏格兰欲言又止,琴酒淡漠冷哼,将他圈在怀里,手臂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晚上,知花裕树不出所料迎来质问。
“知花裕树,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释一下苏格兰为什么还活着?”
以那天晚上的情况,苏格兰最后能逃脱,除了知花裕树的帮忙,简直不做他想。
琴酒真是气笑了。
幸好那时候boss和朗姆都没怎么起疑,不然十个他也得被按死在小黑屋里。
知花裕树无从狡辩,只得英勇就义。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趴在床上,乖乖翘起了屁股。
琴酒:“……”
都这样了,不吃几口实在说不过去。
苏格兰的事情以知花裕树被爆炒一顿为代价,差不多算是翻篇了。
但是知花裕树忘了还有波本在。既然苏格兰都知道他和琴酒现在的关系了,波本那边自然也跑不了。
知花裕树是在一次晨跑时被波本拿着小蛋糕捕获的。
不愧是波洛咖啡店的首席门面,手艺恐怖如斯。
“找我有什么事吗?”知花裕树吃得满嘴流奶油,安室透无奈叹气,拿出手帕想给他擦,却被他躲开。
少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垮着脸,“使不得使不得,万一被黑看到我就惨了。”
说话的时候嘴巴里还包着蛋糕,唇角却微微翘着。
安室透心里一咯噔,意识到知花裕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琴酒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知花裕树自有他的道理。
“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对我很好。唯有他,我可以确信,在他那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我更重要。波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自己,只有黑能给我这些。至于别的,你不用担心,自己家的恶犬,我会好好握住他的缰绳,不让他去咬别人。”
“不让我去咬别人?”琴酒一点点咬银发少年的耳垂。
知花裕树在雾气朦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潮红的脸和泪蒙蒙的眼,含混地呜咽。
“你、你怎么能给我装窃听器?”
装发讯定位器他都忍了,因为知道这个人担心他的安全,还在努力克制想把他拴自己身上的冲动……但窃听器是什么时候装的?
啊,是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琴酒挂在他脖子上的耳机。
“咬人当然是不对的。”知花裕树还在坚持,一只手撑着洗漱台,一只手按着镜子,避免因过于激烈的动作撞上去。
气息呼在镜面上,结成转瞬即逝的雾。
镜子里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