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吻让谢观怜不能呼吸,只能靠他渡来的气息。
他不怕死,修长的四肢禁锢她,不让她往上浮起,有种要与她一起溺水而亡的疯狂。
谢观怜心头大惊,拼命挣扎,一掌拍过去,指甲划过他的一眼角,不经意留下一道血痕。
他微怔,力
道松开。
谢观怜察觉到他松懈了桎梏,用力往上浮,趴在池边的玉石板上喘息,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狼狈又不失柔媚。
她恼怒又后悔。
早知道他是疯子,不应该主动的。
青年也从水中出来,见她在生闷气,黏腻的从后面抱住她,低声哄她:“怜娘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那一刻,好想与她一起死而已,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他眼尾坠着猩红的血珠,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晕开,然后被他温柔地吻去。
谢观怜现在实在是害怕他了,转过身抱住他的头,忙不迭地说:“别亲了,我没生气。”
他停下吻,撩开薄红的眼皮望着她,“真的?”
“真的。”她眼神真挚的与他对视,胡乱点头。
他轻巧地扇动眼睫,圈住她的腰压在池边,似不信,“可我觉得你在生气。”
谢观怜摇头:“没有。”
他问:“真的?”
谢观怜木着脸,“真的。”
他终于灿然一笑,用鼻尖蹭她的右脸颊,不经意道:“既然你没有生气,那与我成亲吧。”
谢观怜被他的话吓得一惊,险些脱口而出同意,临了话从嘴边又生生转弯咽下。
她佯装没有听懂,别过脸,“生没生气与成亲又没有关系,都说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再问下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沈听肆用力咬她的琼鼻,没再继续说,抱起她上了岸。
谢观怜早就累了,乖卧在他的怀中,由他抱着自己回去。
回到房中,沈听肆将谢观怜轻放在榻上。
她已经睡得很沉了,白净的脸颊上恬静出健康的晕红。
他低头仔细地盯了许久都没有眨眼,直至眼眶酸涩,方抬起头。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室内的夜明灯亮着光。
他应该也与她一起歇下的,可他睡不着。
从不久前开始,他越发难以入睡,有时浅阖眸也会在声响中忽然睁开眼。
他要看着她,因为闭着眼太久,会很思念她,所以看见她在身边才会觉得平静。
沈听肆抬手握住床上悬挂的铃铛,失神地看着木架上摆放已久,短暂时日几乎已经全用过的那些物件上。
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他不能一辈子都用这些东西留住她,她体内的蛊只是情蛊,也会生老病死,死了她对他虚假的思念会消失。
她随时都会离开……
他坐在她的身边许久,茫然地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穿的石榴裙上,还是觉得应该先成亲。
只有成亲了,她从生至死都属于他。
他心满意足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