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怜视线从对面的冰嬉上移开,碍于情面,柔声回答她:“知道。”
暄娘好奇了:“那怜娘子可有见过,那在建初寺出家的沈郎君?”
认亲之事发生在前年,但认得并不声势浩大,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见过刚认回来的次子,很多人那郎君叫什么名字都不知。
谢观怜凝眉仔细想了想,遂抬头对暄娘面露遗憾,摇头道:“未出阁之前不常去寺中,所以也未曾得缘见过。”
“这样啊。”暄娘露出几缕失落。
她还以为谢观怜是雁门人,会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正欲再搭话问。
“好了,怜娘子瞧着便是文静之人。”一旁的夫人打岔进来,又将话落在别的地方。
暄娘又继续与旁人议着家长里短的闲事,说久了,因口干舌燥喝的茶水也多,遂转去更衣。
趁着此间当头,谢观怜与月娘借着尚且有事请辞。
这些夫人本就与之不熟,无话挽留,便眼巴巴地瞧着两人离去。
脱身后,月娘庆幸地捂着胸口,“终于能走了,那些夫人三言两语地说得我都犯困了,好在我刚刚暗示小雪多给她倒几杯茶。”
小雪趣道:“可连累奴婢的手,都倒酸了。”
谢观怜闻言莞尔:“怪道她怎么一直有乳茶喝,原是因为你让小雪倒的。”
月娘脸颊蓦然一红,松开她捂着脸讷讷道:“她不去离开,我们怕也走不掉。”
几人边往赏梅的小路行,还没走几步月娘又捂着腹道:“完了。”
谢观怜停下,“怎么了?”
月娘苦着小脸说:“我好像也吃多了茶,但现在去的话,会不会恰好与暄娘撞上?”
正说着,小雾恰好拉住路过的僧人:“师傅,这里有没有人少些的恭房?”
僧人对几位香客揖礼,指着这条小路道前方就有。
小雪原是想陪月娘去,但她想要与谢观怜一起,便让两人先留在这里。
谢观怜陪着月娘去找恭房。
这里的人的确少,几乎一路走来都没有人。
月娘进去更衣,谢观怜便在外面等她。
孰料月娘刚进去须臾便脸色惨白地出来了,连脚步都走得不稳。
“怜娘……”
她一出来,气音羸弱,险些跌倒在地上。
谢观怜将她揽起,想要关切地问发生何事了,月娘却蓦然拉着她的手急匆匆地往前走。
两人刚走没多久,暄娘便急急地从里面出来,鬓发微松,扣衣的手都在颤抖,双眼更是四处张望,看刚才是谁来过。
从她身后走出正系腰带的朗明高,风流的眉眼含着不豫:“都说了没人,你怕什么?”
暄娘闻声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因害怕而狠狠地啐骂他:“混账东西,若是被人抖落了出去,我看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朗明高是她在迦南寺的情人,两人勾搭已有一段时日了,但刚刚竟被他的鬼话哄骗来此,还被人撞破了。
现在暄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旦传出去,她不敢想后果。
暄娘害怕得浑身颤抖。
朗明高从后面将她抱住,耳鬓厮磨道:“暄娘,刚刚只是你的错觉,人都在那边,怎么会有人来这边?”
暄娘恨恨地推开他,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