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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月 一寸舟 2465 字 1天前

速走过去?。  舒影碰了碰她的头发:“毕业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吧?”  “是啊,你?应该工作了吧?”林西?月问。  舒影点头,把手?背朝外亮到她面前:“不光工作,我还结婚了呢,看我的钻戒,漂亮吧?”  林西?月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高兴地说:“好闪啊。”  “你?不是进了瑞达吗?又辞职出?来?读书?了?”舒影挽着她往外面走,又说,“也对,宾大不喜欢招本科生,喜欢要外所?出?来?的人。”  林西?月笑了下:“是啊,不读个研还是不行,你?出?来?的早,比我又快了一步。”  舒影亲热地贴上她:“我今天休假,纽约呆腻了,开车过来?走走,哪知道碰见?你?了,真巧。”  “是很巧,我来?这么久了,也没碰到一个熟人。”林西?月想了想,觉得这么描述不恰当,又说,“哦,除了我室友庄齐,她在普林斯顿读博,我们偶尔会见?一面。”  舒影仰起?脸抖了抖,一副敬仰不已的表情:“好老钱的学校。”  林西?月笑:“走,我请你?吃饭。”  费城好吃的餐厅不多,这家是她实地测评出?来?的。  她们对坐着,各自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不时喝一口果汁。  林西?月问:“你?先生是美国人吗?”  舒影摇了摇头:“不是,是香港人,从?他爷爷手?里?移民过来?的,在纽约开公司,他比我大七岁,我第?一次碰到他,就是给他带路,领着他去?商学院,那之后他就常约我,到今年夏天才结婚。”  也许至今想起来都好笑,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林西?月笑着说:“真好。”  “你?怎么不问我程和平?”舒影两只手并拢了,挨在桌边说。  林西?月说:“我怕你不愿意讲。”  舒影甩了甩头发:“怎么不愿意?我还没到纽约,我们就分手?了,他知道我是要远走高飞,不肯给我出?学费,我就到处去?亲戚朋友那儿借,又卖了几样他送我的首饰和包包,好不容易凑齐了。”  “真难。”林西月蹙着眉说。  舒影笑笑:“过去?了,现在我都还上了,也马上拿到绿卡。那你?呢,毕业后你?还要回国吗?”  林西?月拿叉子拨着意面,说:“我还在准备纽约州律师执业资格考试,明年二月份有春招,我打算先在纽约工作一段时间,再调到国内去?。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为什么?”舒影托着下巴问,“国内有你?放不下的人啊?”  林西?月点头:“嗯,有的。”  舒影立马神采奕奕:“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脾气?很差但心地很软,我很爱的人。”林西?月这么回答她。  舒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说:“你?现在有我电话了,明年来?纽约了找我,别自己瞎租房子,小心上当受骗。”  林西?月感激地点头:“谢谢,小影你?真好。”  “你?说这个话!”舒影说起?大学时的事情,“我可没忘,我和程和平吵架的时候,只有你?去?救我。”  林西?月笑:“你?和你?先生不吵架吧?”  舒影摆了摆手?:“他很绅士,家庭教育很好的,虽然?没什么性格,但很适合结婚。”  “那样就最好了,恭喜你?。”林西?月说。  她们从?餐厅出?来?,舒影和她道别后,开车回去?。  林西?月走在回家的路上,德拉瓦河上吹来?的北风直往脸上呼,夜色笼罩着市政厅前的青铜雕像,雨雪把红砖步道泡成深褐色。  她上了楼,把一身御寒的装备卸下。  洗了澡,她又坐回了客厅的长?桌旁,继续看书?。  熬到半夜,林西?月打开她常用?的记事本,在上面写——“郑云州,我今天在学校看见?小影,聊得很开心。我们聊到了你?,还在京里?的时候,你?的车常来?接我,她就提过好几次,问我是不是谈了恋爱,那个时候我不敢说,也说不清楚,但现在可以了,我告诉她,你?是我很爱的人。”  她写完又合上,放进了抽屉里?。  也没什么好锁的,这里?t?不会有其他人来?。  很怪,她离开了郑云州,反而能和他好好说话,他不会再因为生气?打断她,她可以跟他讲很多事情,大大小小,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听。  林西?月把它当成入睡前的最后一样工作。  写下来?,她今天的情绪就都清空了。  毕业以后,林西?月在收到的几份offer里?,一一参考了学姐们的职业发展路径,最终选了凯华。  她很快搬到纽约,舒影陪着她找了几天房子,最后租在了律所?附近,价格高一点,但出?行方便,通勤距离短。  说是在国际都市,但林西?月过得并没有多丰富,高压工作让个人生活变得十分贫瘠。  凌晨从?办公室里?出?来?,她躺在公寓的沙发上,连妆都没有力气?卸,只想就这么睡过去?,省得明天起?来?还要化。  说轻松,大概只有刚进来?的那一年,她还是个一年级律师的时候,常受到同事们的呵护。  从?前在瑞达,身边人就已经够拼命的了,但凯华更夸张,感觉把全世界的卷王都集中了起?来?,放在一个地方厮杀。  不管前辈说的多轻松,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知道这份工作有多难,拿到绿卡留下来?,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得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  好在林西?月没这个宏图壮志。  今天是她入所?两周年的纪念日,所?里?给她准备了一份贺卡和蛋糕,林西?月吃了一口,就像颗螺丝钉一样,镶在办公室的座位上,继续去?审核合同。  这两年里?,她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紧急任务和邮件像纸片一样朝她飞来?,把她淹没,把她的最后一丝空气?都夺走,让她喘不过气?,完全成为一个冰冷的工作机器。  也不只是她,哪怕高年级律师,也常紧绷到要靠吃褪黑素才能睡着,不敢出?一丝纰漏。  上学时还有很多时间来?想念郑云州。  工作以后,别提情情爱爱了,上周她牙疼得要命,吃了几片药,擦了擦鬓边的汗,补过妆后仍旧去?开会,还得在客户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就是那天下午,她正对着电脑,将原始文件和并购协议修订版第?八稿进行核对,手?上摁下快捷键,把“重大不利影响”的定义条款折成导图。  合伙人把她叫到办公室,询问她是否愿意调去?香港,那边业务发展得很快,并购和私募股权组正缺人。  她是林西?月的带教,手?把手?教会她在美国律所?工作的技能,纠正她表达上的误区,也会不断地肯定她的进步和努力,总是夸她有悟性。  林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