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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月 一寸舟 2460 字 22小时前

室友庄齐坐在床上笑:“看来我今天没去图书馆是对的,吹傻了吧?”  “嗯,你真有远见。”林西月掌心朝外抬起来,无奈地说,“外面就四个字,寸步难行。”  有股温暖的木质调香气钻到她的鼻腔里。  林西月往桌上看,檀褐色的陶瓷托盘上燃着一支线香,轻烟袅袅地散开。  初闻有玫瑰的浓郁,烧到后面,雪松和纸莎草的清冽蔓延开,像黄昏时分涉足在森林的深处。  庄齐说:“我上来之前点的,你不喜欢就吹掉吧。”  “不会,这么冷的天,点支暖香很好闻。”林西月笑了下。  她们虽然家境悬殊,专业也不同,但一直都相处得很好。  按庄齐自己的话来说,世上应该没人会不喜欢温柔、美丽又坚韧的西月。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降温了。  林西月惦记董灏,他一直都不是很会照顾自己,不知道今天加没加衣服。  隔天下课后,她提上给弟弟新买的长外套,坐地铁去了铭昌集团。  还没到下班时间,三四点钟t?的停车场里没什么人。  西月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董灏的人影,问过负责的阿姨才知道,他临时被叫去清洁男士洗手间,还要一会儿才能下来。  楼上是办公区域,林西月不是集团员工,她上不去。  她正等着,一辆跑车从她身边疾驰过去,就跟赶着去投胎似的,转弯也不见减速。  林西月赶紧往后躲。  她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之余,一抬眸,看见对面站了个男人。  隔着一条车道,他站在一辆白色奔驰后面,阴森森地对她笑,车库里幽暗的灯光打下来,把他照得形同鬼魅。  那人是葛世杰。  林西月受了惊吓,啪嗒一声,手上拎着的纸袋掉在地上,肩膀细细密密地抖着,一阵寒意从后背窜上来。  居然连小灏上班的地方都找到了,这个恶鬼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西月接了,还算镇静地喂了声:“您好。”  “是我。”电话那头的郑云州掸了下烟灰,他说:“你要找的人查到了,他是上个月来的,在一家快餐店里洗盘子,买了今晚的高铁票回云城......”  “不,郑总,他就在我面前。”林西月没有听完,她感觉到牙齿在打颤,哆嗦着打断他说。  郑云州刚散会,原本姿态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打电话,手上抽着一根烟。  一听她这副口气,他顷刻便坐正了:“你在哪儿?”  “在您集团的停车场,B区,二号电梯出口这里,我来找我......”  林西月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葛世杰打掉了。  她退了两步,神色严肃地警告他:“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最好不要乱来,而且保安就在附近,我喊一声他们就会过来。”  葛世杰目露凶光,大吼道:“你喊哪,你看看保安会不会过来,我告诉你,我在这里蹲了董灏好几天了,知道你要来找他,特地在这里等你。”  “你没有必要等我,所有该说的,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一边说,林西月一边把手伸到了裤子口袋里,把那个电击笔攥在了手中。  葛世杰笑得阴气森森:“没什么好说的吗?爸爸怎么死的,到底是不是你和你那个妈把他推进了井里,到现在还是个迷!还有,你快二十岁了,不回去和我结婚吗?你可是签过协议的,姐姐。”  林西月看了看自己后面,有意识地往灯光明亮的电梯口走。  她拖延着时间,尽量缓和着声线说:“那是你们逼我签的。一方以胁迫手段订立的合同,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我不可能和你回去,更不会嫁给你。至于葛善财的死,云城警方都已经结案了,他是酒后失足。”  “还在狡辩!”葛世杰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力挥动着手里的弹簧刀,奋力吼出一句:“你这么漂亮,这么会说话,男人见了你都喜欢,谁知道你怎么蒙蔽了他们!是不是失足,只有你和你妈妈清楚!”  头顶的监控探头闪烁着红光,安全通道的指示灯徒劳地亮着,像一把幽森的鬼火。  没有路了。  林西月的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面。  脖子上有小股的冷汗流下来,浸湿了她的白T恤,刀刃上的冷光离她越来越近,发软的膝盖不足以支撑着她站立,只能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上。  注意到林西月右手蜷曲,像紧握着什么东西,葛世杰上去就掐住了她的手腕,叫她不能动弹。  他虽然瘦,但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仍要大她许多倍,林西月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来不及摁下按钮,眼睁睁看着电击笔掉在了地上。  愤怒之下,葛世杰的刀猛然抵上她的脖子:“还准备了这个来对付我,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我告诉你,今天要么你识相点,自己跟我走,要么你就死在这里。我烂命一条,无所谓的。”  有锋利的痛感传来,林西月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割破了,温热的血正在往下滴,顺着脖颈流进她胸口,但她无暇顾及。  她脑中闪过很多对策和办法。  西月快速地对比着优劣,不断地考虑是先稳住他,让他把刀放下,还是趁他不注意,忽然抬腿踹他一脚,赶紧逃脱,然后报警。  葛世杰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看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在转就知道,她又要耍花招。  他这个姐姐最会哄骗人了。  葛世杰把刀又抵进去了一点,凶恶地说:“你不要再玩什么......”  “叮。”  电梯抵达的一声轻响,撕破了这份死寂的绝望。  门一开,郑云州一秒都没犹豫,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猛地将葛世杰踢翻在地。  紧接着,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保镖扑上去夺下他手里的刀,迅速将他制伏。  周围乱糟糟一团,林西月捂着胸口,颓然地从墙上滑脱下来,喉咙像被谁的手死死扼住,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有对死亡的恐惧,逼迫着眼泪生理性地从眼眶里流下来。  她闭了闭眼,刚才因为紧张险些窒息,现在危机解除,西月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又一次。  她又一次幸运地被救了。  只不过这一次救她的是郑云州。  一个看起来脾气很差,相当难沟通的男人。  郑云州吩咐保安说:“把他摁住了,这段监控也调出来,一起送公安局。”  他回过头,空无一物的墙角里,瑟缩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林西月,她蜷成一团,后背弓起,身体仍处于危险境遇下的防御状态,眼睑上挂着一颗泪,像是随时都要受不住力,滚落下来。  郑云州走过去,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  西月咬着唇,强忍着不叫自己哭出声来,用袖子抹了抹下巴上的泪。  她不安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