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他嵌进身体里,“这是当初临别时,我送给你的,是我妈妈的遗物。”
林一航虽然不记得这件事,但想起了别的,“林一帆说,我出事的那天还发生过一场车祸,我没有在车祸中受很重的伤,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是后来坠落到崖下,还淋了很久的雨,重病了一场。我记得他还对青禾姐说,是我身上的一块玉替我挡灾了,我当时还笑他封建迷信,原来……”
秦铮不应声,只是用力抱着他,良久才庆幸道:“还好你没事。”
林一航环住他的背,笃定地说:“是阿姨保佑了我。”
“只能挡一次,是上苍保佑。”
而面前的这座置物架似乎也受了神明的指示,正好满载着林一航从前的回忆,从幼年各色破旧褪色的玩具,到书本、旧衣和所有被淘汰的电子产品。
一个桐油箱子里,装满了林一航由生疏到熟练的手绣作品,最上面的那张银灰色手帕的一角绣着铁画银钩的铮字,也许是选用了上好的丝绸,历久弥新,看起来依旧光亮柔软,被秦铮折好揣进了怀里。
项圈则在另一个箱子里,因为氧化微微泛黄,林一航把卡扣重新合上,秦铮就把钥匙摘下来放进锁眼,很费了几分力气才打开,然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最少也要等春节过吧?”林一航手指拨弄着项圈,鼻子泛酸,“别人现在又不上班。”
大概是看出林一航有很多感触,秦铮就从背后把他抱在怀里,要他介绍陈列架上的东西都对应了他没有秦铮参与的那段人生中的哪些事,林一航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会儿,回过头去吻他,吻着吻着,不知怎地,淌了满脸的眼泪。
“又怎么了?”秦铮把那些带着咸兰花气味的眼泪吻干,“我真是怕了你了,祖宗,你哭起来对我心脏不好,知道吗?”
走时林一航看着那一箱子旧手机,实在记不起缺失的那两年用的是哪一部,就全装上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