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衣物,麻木过后泛出刺骨的冷意,秦铮从来没觉得燕京有这样冷过,话语也像在喉间冻住了,叫他面对这句问话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眼前的人的确是林一航。
但林一航看起来好像不认得他了。
意识到这点,秦铮觉得十分荒谬,好像这八年来的自己沦为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心里一阵刺痛的同时,感到难堪又窒息。
“林一航,”本以为遭遇了那么多起起落落,不会再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他确实无法接受现在的这种情况,五味杂陈过后,面容和声音一并冷了下去,近乎是咬牙切齿地,“你要不要……再好好看一看我?”
林一航也就依言好好地看向了这位奇怪而陌生的英俊Alpha,沉郁的雪松木香扑面而来,像是宣誓主权一样,兜头将他罩了进去,这无疑是很冒犯的行为,他却生不出几分反感,哪怕眼前的Alpha神情比此时落雪的天空还要阴沉,他该觉得害怕才对,但他又能察觉出Alpha眼中的受伤,莫名泛起了心痛和自责。
“我……”
林一航的思维也顿住了,因为面前的Alpha已经不由分说将他拥入了怀中,力道很大,箍得他身体轻微发痛,好像要把他揉进骨血,而他竟也不想反抗,并且感到隐约的熟悉和不明所以的哀戚,眼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他一直很抗拒Alpha的,有很长一段时间看到Alpha就会感到恐慌,甚至到了无法出门正常和人社交的地步,近几年才稍微好了一些。
茫然中,林一航僵硬的肢体松懈了下来,半是无奈半是不知所措地任由这位Alpha抱着,视线也不知道该落在那里,只好漫无目的地。
他其实之前有注意到过这位Alpha,对方看起来像是在找人,或许是相貌太过惹眼,又抱着那么大一盆葱翠的植物,当他停下来后,偷眼看过去的人不在少数,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但也仅止于此,只是一种欣赏,并未想过会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林一帆曾说,他十七岁时遭遇了很严重的事故,缺失了一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应当是与Alpha有关。
他对自己在疗养院的事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那时他甚至会因为林一帆的靠近,试图用餐叉伤害他——
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追忆。
至于缺失的那一段,头几年他倒是很偏执地认为很重要,就好像没有那些记忆会活不下去似的,用了各种方法试图找回,为此还很吃了些苦头,但都没有什么成效,一切依旧是云遮雾罩。
他只在一位催眠师的灵摆下见过一方小院,那应当是夏天,到处都是一派生机蓬勃,他记起了那扇颇有古韵的圆窗,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会让他感到怀念和怅然,又觉得缺了些什么,就好像绣框中精心刺就的鸟儿失去了眼中的高光,又或是风中亭亭的荷叶上不曾滚落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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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停在脚边花盆,是一株在冬日里有些过分青翠水灵的植物,林一航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不大确定地认为,那好像是株番茄,被养护得怪好,叶片上竟看不出什么灰尘,枝干被修剪得笔直,显得与众不同的挺拔,好像比别的植物都要神气几分。
……如果他是花盆的主人,能够这样对待一株番茄,还真是个奇怪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