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没有,只晃了晃脑袋,发不出声。陈子灏看他头发全部汗湿,平日里那张素白的小脸红得异常,心说不妙,抬高音量喊:“铮哥,先别打了!快看看林一航,他不对劲!!”
雪松的气味儿倏然变得极浓,压倒性盖过龙井,与此同时,秦铮把陈锐死死压在地上,直接把人逼昏了,偏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果然就停了手,喘着气先是扫了眼陈子灏,再看向摇摇欲坠的林一航,怒道:“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扶!着急忙慌叫什么?!”
陈子灏被吼得一愣,赶紧去搀林一航的胳膊,但林一航个头身量都和他差不多,他这Beta小体格,第一下竟没把人搀起来,第二下提起劲去搀的时候,秦铮已经疾步冲过来,把人打横抱起来了。
好家伙。陈子灏讪讪,觉得自己以后也要多锻炼身体,连个纸片Omega都扶不动,就算是个Beta他也没脸见人。
怀里的身体烫得吓人,湿漉漉的兰草味儿不断涌入鼻尖,秦铮先是心头一荡,手上的劲卸了,差点把林一航摔下去,强制自己定神,把人抱稳,咬着牙指使:“摸我裤兜,有隔离喷雾,先喷!”
陈子灏依言照做摸出来,呆头鹅似的问:“喷多少?往哪喷?”
秦铮血压上来了,恨不得自己长四只手,两手能抱人,一手喷喷雾,还剩一只手能给陈子灏这傻缺来一下。
“你喷就完了!你他妈没上过生理课吗?”
“我是Beta啊,AO生理课都放出去玩的。”
陈子灏理直气壮中又透露着一点心虚,拿着喷雾对着俩人一顿狂按,“这是那啥了吗?咋整?叫救护车?”
君安这小破地方,等医院出救护车来,黄花菜都凉了。秦铮脸色变换不定,即使是用了隔离喷雾,清幽的信息素香气仍是丝丝缭绕,缠绵地将他包裹起来,不断挑动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一点点坍塌,这种感受比教科书上的描述更加洪水猛兽。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林一航接触了,因为这他妈根本就不是靠自制能解决的事,他以前真是想得太天真,便问陈子灏:“抱得动吗?背也行,背不背得动?不管怎样,你先把林一航带走!”
陈子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万幸是眼下天热,附近没什么人,不然当街发情的Omega,方圆一百米的Alpha闻见味儿都得疯,少不了要上君安本地频道的晚间新闻,但他还是清楚自己不行,说:“最近的药店一公多里,能开抑制剂!我背是背得动,但万一引起动乱了也跑不脱,还是得你来,你跑得快,两三分钟就可以!”
秦铮也知道自己是疾病乱投医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撑着跑两分钟,他这会儿已经硬着了,压根不敢低头看一眼怀里的林一航,看了就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只是眼下,如果真的如陈子灏所说,出了什么乱子,后果他们都承担不起,就算他能带着人跑过去,沿途一千多米,谁知道有几个Alpha!
临时标记——
电光火石间,秦铮想到了这么个名词,这是能有效阻止发情时信息素蔓延的方法。
僵了片刻,秦铮低下头,赤红的双目地看向林一航泛红的,汗涔涔的脖颈,陈子灏嘴巴一点点张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铮将人放下来,撕开了那张早已无法发挥功效的阻隔贴,露出那块嫩肉,闭了闭眼,把犬齿钉了上去。
鲜红的血混着兰草香,争先恐后从腺体里涌出来,腥甜和清幽交织着抵达味蕾,宛如世间绝味,又仿佛救旱甘霖,一瞬间止住他的饥与渴,叫他得到片刻餍足,却紧接着又叫他心里的火彻底烧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被烧得通红,告诉他这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