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把林一航的手捧了起来。小护士在旁边看得捂嘴直笑,“你这……一只手捏着不就起来了吗?也不用抬这么高的,放平点儿,小心把他弄醒了。”
秦铮就没做过这种照料人的事儿,充其量只是给已故的母亲削过苹果,好半天也没能领会她说的是怎么个搞法,只能拧着眉头僵硬地捧着林一航的手,不太敢轻举妄动,脸在小护士吃吃的笑声里越来越黑。
“唉,你这也太笨了,多多加油喔。”
居然说他笨?
秦铮眼睛一横,把小护士唬得小小退了半步,吐了吐舌头就跑出去了。他捧着林一航的手琢磨了片刻,试着稍稍活动了几下对方的手腕,见林一航没什么反应,就摆弄了一会儿,终于明白怎么个捏法了,却也没放开,握住那只软绵绵的手把玩起来。
林一航的手部线条堪称优美,指节纤长精致,指头白里透红,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怎么看怎么漂亮。血止住了,白皙的手背上一个泛青的针眼,秦铮看着闹心,轻轻把他的手翻过来,漫无目的地观察掌纹,拇指摩挲着那细嫩的掌心,是种温软的触感。
……女孩儿的手都没这么嫩吧?想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却在自己家天天吭哧吭哧打扫卫生呢。
秦铮眼底闪出点儿笑意,决定以后分工一下,自己负责拖地。以前他不知道林一航的手这么娇贵,现在仔细看过摸过,就觉得家里那拖把棍子实在是糙,万一把这嫩得什么似的手磨破了,那他罪过可大了。
鼻端浮动着的兰花香气稍稍浓了一点儿,好像是从林一航手心的细汗中挥发出来的。秦铮有点儿微妙的躁动,太阳穴跳起来,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往后仰,离林一航的手远了些,过了一会儿,又被蛊惑了似的弯下背,脸慢慢地低了下去。
呼吸热热地洒在手心,那兰花的香味儿更浓了。鼻尖浅浅触碰到掌纹,秦铮差一点儿就吻了上去,却感觉到林一航的手轻微地一抖,顿了顿,索性吹脏东西似的吹了口气,压住心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抬起眼睛问:“醒了?”
林一航心如擂鼓,忽闪着睫毛不敢看他,却也没把手抽回来,任他握着,脸慢慢涨红了,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回话,声音小小地说:“醒了。”
秦铮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估计醒了有一会儿了,下意识想随便扯几句糊弄一下刚才自己的行为,又觉得好像太欲盖弥彰了,说不定更尴尬,于是继续维持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捧着林一航的手掌看,仿佛就是单纯好奇他手长什么样儿。
林一航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要烧起来了,细汗从掌纹里渗出来,一片柔软的湿红。他紧张地屈起手指,轻轻勾住秦铮的拇指,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又慌忙放开,不安地抿紧嘴唇,耳边突突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秦铮把他的手放回去塞进被子里,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随口一问:“没烧了,是不是有点儿热,脸怎么这么红?”
他是知道林一航脸皮薄容易害羞的,得亏他自己脸皮厚还会演,不然就真的尬住了。他刚刚有点儿放任自己,被高度契合的信息素支配了,举动着实有些暧昧,不该对林一航那样。这是他的失误,不想让林一航因此难为情。
林一航害羞归害羞,智商却没下线,也努力作出一副平淡的样子,瞄着窗外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我穿太多,还盖被子,是,有点儿。”又瞥见桌上的报告单,拿过来粗略看着权当掩饰,而后看着上面的数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