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围高楼越发稀疏,人迹也越来越少。
看得时岁的信任又不由动摇一秒,怀疑他想干什么疯事。
直到轿车停在北郊墓地。
她终于恍然,表情也变得沉默。
后备箱竟然早有晏听礼准备的花。
他沉默递给她一束。
时岁低头看,是雏菊和百合的混合花束,很纯真清澈,就该是送给小天使的礼物。
早上刚下了场小雨,空气中还有潮湿的水雾。
从墓地进去,有一道长长的路。
晏听礼的嗓音也低得不太真切:“其实他们都以为我不喜欢小谨。”
时岁偏头看他:“我知道你喜欢——”
晏听礼朝她勾一下唇:“我确实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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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他的聒噪,不喜欢他的善良,不喜欢他总是轻易得到的
所有爱。
这人到这还在嘴硬,拧巴是他一生的宿命。
时岁心中叹口气,无奈地看他。
“但,”晏听礼停了下,嗓音更轻,“我总会想起他。”
他眸色放空,无意识地说。
“想他如果长大,现在是什么模样。”
“应该上大学了。”
“大概率和我学同样的专业。”
“会上哪所学校?”
“虽然没我聪明,但A大倒也是闭着眼睛上。”
“......”
怎么说着说着还拉踩一下?
时岁几不可见地笑着摇头。
也在这时,晏听礼突然停步。
时岁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089号墓碑,以及上面的照片。
这是时岁第一次见晏从谨。
格外漂亮的一个小男孩,面庞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但她凝视着看了会,表情有些怔忪。
说实话,晏从谨和晏则呈,宋婕,甚至晏听礼,都长得一点也不像。
时岁看了半天。
才弯下腰,将花放在墓碑旁:“小谨,很好看。”
晏听礼:“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像?”
时岁不好说什么。
晏听礼蹲下,对着墓碑的脸,咧唇笑了下:“我小时候还怀疑过,他在医院被抱错了。”
晏则呈和宋婕这种歹竹怎么可能生出晏从谨这种好笋。
说这些合适吗?时岁无语地扯他衣袖。
“没事,”晏听礼哼笑,“他脾气好,小傻子一个,不会和人生气。”
“小谨,”说完,他拉着时岁一起蹲下,就像是和小弟说话的语气,“这是你嫂子,时岁,我们马上结婚。”
时岁顺着弯唇冲照片说:“你好,小谨,我是时岁。”
有一阵风吹过,带动花瓣飘动。
不知晏听礼接收了什么信息,他扬着唇角,兀自往下说:“我老婆,能不漂亮吗?”
“而且脾气好,贤惠,在家她都听我的,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最重要的,她非常非常爱我。”
时岁瞪大眼,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牛逼。
唇角止不住抽动一下。
“我们还养了一只三花猫,平安。”
“很乖很黏人。”
停顿很久,晏听礼说:“我现在,很幸福。”
“应该也有你的祝福。”
晏听礼的嗓音像是飘落在风中的柳絮。
越来越轻,也逐渐低哑。
又是一阵风吹过。
却不似冬日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