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看着他们出现又离开,虚情假意中窥不到一丝真情。
但她已经提不出多余的情绪,唯有心中空洞洞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家人,才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任何事都得以利益为牵绊。
时岁想到晏听礼说的数次“胸腔很满”的言论。
的确,在这样的家庭里,情绪被耗干,也只能感觉到空。
这场饭局明明气氛是顺利祥和的。
时岁却感觉父母也提不起什么劲头。
晏听礼走后,时跃在家中捧着茶杯,突然感慨一句:“我怎么感觉,我和则呈没我想的那么熟呢。”
时岁正在门口修剪绿植,闻言转头去看。
黎茵则端着刚烤好的糕点过来:“怎么?”
“今天我问他记不记得大学时候,一起逃课吃过的烧烤,他表情都像想不起来了。”时跃叹口气,“真是岁月匆匆啊,现在说起来是亲家,却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黎茵已经洞察出一些什么,只是得不到论证
她沉嗓道:“你当时和我打包票,说晏董是你大学上下铺的铁杆儿兄弟,人特别好,我才放心让岁岁住过去。你现在又说不怎么熟了?”
时跃挠头:“以前确实挺熟的啊。”
他从来就是一根筋,因为人仗义,朋友也多,遇到困难也是鼎力帮忙。
“我看你就是自作多情。”黎茵冷哼。
时跃尴尬地抿口茶:“但他不也爽快答应了嘛,还让岁岁住了本家,和小礼同吃同住,能说没感情吗?”
当时情况紧急,他京市的房子也不得不抵押出去填债务窟窿。
时岁又临近高考,实在没法跟着他们换地方。
学校食宿条件都不好时跃又实在不舍得女儿去吃苦,才腆着脸找了昔日好友。
晏则呈给他的回应是,他刚好在学校边有空的房产,可以让时岁住过去,再配个阿姨照料。
时跃满口答应,也没想到,几天后,晏则呈又改了主意,说晏夫人,也就是宋婕,想让岁岁住到晏家,更能细心照顾。
这份情谊可就很重了。
时跃心中感激,这么些年都竭尽全力报答和感恩。
从他口中得知这些事,黎茵放下盘子:“这些事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时跃:“...啊?”
黎茵拧眉:“既然他第一反应是让岁岁住外边,后来为什么改主意?”
“晏夫人说要让岁岁住过去。”
黎茵嘀咕:“反正我是觉得怪怪的。”
女人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她觉得不对,但说不上来,只觉胸腔发闷。
听了父母的对话,时岁才知道,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真是稍微差一个环节,她都能和晏听礼毫不相干。
晏听礼将去京市的时间定在初五。
出发前两天,黎茵给她准备了要带去送给周栩妍的特产。
“但你去小礼家,妈妈是真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东西。”黎茵苦笑。
自古就有门当户对一说。
她虽然喜欢晏听礼,但一旦涉及结婚,其中的规矩就多了。
晏家整个大家族,她一点也不熟,包括晏听礼也没多提那边的关系。她打探不出什么,只能通过去网上搜索八卦新闻来了解。
这难免让做母亲的有些不安,生怕时岁去了受委屈,而她毫无办法。
时岁懂得母亲的隐忧,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