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表达能力一般,说不出天花乱坠的情话。
但就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晏听礼竟然愿意听。
安静地没有打断,贪心地让她继续。
时岁只能绞尽脑汁。
她的记忆蓦然回到好几年前,小镇突然暴雨的下午。
进了倒刺的手指,倒了一地的番茄,还有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
她说:“那年夏天,我不是因为摔倒而哭。”
很突兀的一句话。
但晏听礼的呼吸放缓,他理解了。
时岁的记忆碎片很零碎,但她努力寻找爱的细节:“紫沙滩很漂亮,我想你也在。”
“加州的阳光很好,我总想,你会喜欢。”
她说话时,外面雨声淅沥。
秋雨即将为这种城市带来新一轮的寒凉。
冰冷加潮湿,是晏听礼最不喜欢的天气。
时岁说:“你不喜欢下雨。我知道的。”
她不知道这些浅薄零碎的话语,算不算得上晏听礼眼中“好听的话”。
但时岁已经尽她所能。
晏听礼还要得寸进尺,那就不能怪她立刻“翻脸”了。
好几秒。
晏听礼忽而说:“现在不讨厌了。”
时岁没明白:“…呃?”
晏听礼:“不讨厌下雨天。”
“为什么?”
“你总在雨天说爱我。”
这次是雨天。
小镇也总是雨天。
晏听礼说话,总是带有一种天真又理性的动物思维。
有时甚至直接到生硬。
但这刻,却比任何天花乱坠的情话都让她心动。
以至于时岁心跳快得像要冲出鼓膜,类似于那年他给她弹的钢琴曲。
这晚上,他们就在沙发接吻说话。
好像都在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谐时光,不愿用别的事情喊停。
以至于时跃和黎茵回来,他们还在沙
发上。
时岁慌慌张张地和他分开。
时跃拎着外卖袋进门,奇怪地问:“这是谁点的?都到快两个小时了,怎么不吃啊?”
是时岁在下班路上点的,没让打电话,直接让放门口。
她视线偏开,尴尬到无以复加。
黎茵看她这模样,基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转移话题:“我去给你们热一热,再下点面条。”
晏听礼没有任何不自然:“阿姨,我来帮忙。”
时岁则默默将脸埋进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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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父母都忙得不见影,周末也不在家,早早就去了公司。
次日八点多,时岁还在睡懒觉,就被门铃声弄醒。
来人好像很有礼貌,不急不缓,隔一会按一下。
但声音绵延不断,根本不容拒绝。
时岁眯着眼从监测器看到来人,用抱枕盖住头,不耐道:“小蜗,给他开门。”
3.0:[好的,岁岁,门已经给晏先生打开。]
那人进客厅,便开始直奔她卧室,敲门。
时岁实在被吵得不行:“别装了,你直接进来。以后也别敲门。”
模糊视线里,晏听礼穿着睡衣样式的卫衣长裤,就这么站在床边。
像是等待喂粮的狗一样,幽幽看着她。
从昨晚分开到现在,不超过十小时。
这大清早就来,以前那个懒惰的晏听礼去哪里了?
她脑中纷乱,揉着眼睛,刚要撑着床起来,整个人就被晏听礼扑在床上。
他将脸埋在她锁骨,贪婪地,续命一样吸着。
时岁幻视他背后,出现了一条摇晃的大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