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晏听礼可能在平静地说一些疯话。
“啊…”黎茵吐出个字,高情商圆回场子,“那确实,不幸中的万幸了。”
时跃:“啊对对对。”
晏听礼笑了下:“的确很幸运。”岁岁没事,晏则呈也就不会出大事,多幸运。
既然晏则呈出了事,时跃自然不好不作为:“那则呈是在哪个医院,我和你黎阿姨好去看望一下。”
“不用叔叔阿姨担心。”晏听礼笑意温然,“我爸马上要转回京市的。”少来他面前碍眼。
话题到这,基本也只能作罢。
说起晏则呈,时跃的表情也陷入某种回忆:“当初,我和你爸是混寝的室友。他学计算机,我学建筑。”
“我刚去大城市,什么也不懂,许多东西还是你爸教的呢。”
“连许多年后,我找他帮忙给岁岁找个住处,你爸也一口答应了,真是个好人啊。”
晏听礼漫不经心地笑:“嗯,大好人。”
时岁却能听出他笑容里的嘲讽,忍不住投过去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在搞什么鬼。
他无辜眨一下眼。
饭桌不好说,时岁只能把话憋回去,低头吃饭。
黎女士好像突然爱上了散步,吃完饭,她又提议让时跃陪她出门溜达。
如此生硬,看得时岁无语凝噎。
“我和岁岁今晚也说好要出去。”晏听礼突然说。
时岁倏而偏头看他。她怎么不知道她要出去?
时跃根本不想出去瞎溜达,累的慌,立刻就问了句:“去哪里。”
晏听礼脸不红心不跳:“约会。”
时跃干脆利落地把穿上的鞋脱回去:“那你们去吧。”
“……”
晏听礼慢悠悠的眼神投向她。
时岁额角抽了抽。
她的确有话要问他。
再加上那束花。
偶尔赏他个约会,也不是不可以。
时岁只能道:“我去换件衣服。”
她回房间,在衣柜找了半天,全是裤子。
又翻到最底下,才找到黎茵给她新买的鹅黄色长袖连衣裙。
换完衣服,时岁对着梳妆镜看了眼脸色,实在是素面朝天,配不上这条漂亮的新裙子。
她便又坐在化妆镜前,涂涂抹抹。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3.0的声音突然响起:[岁岁,晏先生说他等你很久了]
“让他等着。”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打开。
“砰。”
晏听礼关上门。
她父母还在外面,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进来。
时岁刺他一句:“你怎么不继续装你的绅士了?”
“我们睡一张床,妈妈都看到了。”晏听礼语气像是把这件事当荣誉勋章,“装是礼貌,不装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过来人,他们也能明白的。”
…全是歪理。
时岁懒得费力气和他辩驳,最后对着镜子打量妆容,颇为满意地弯起唇。
平时时岁基本就是擦一层素颜霜和口红提升气色,这样精致化全妆的次数很少。
从前和晏听礼见面,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丑模样都有。
她如此郑重其事,看得晏听礼弯腰,歪头打量她,语气莫名:“为什么要涂这么多粉?”
像有一把小箭戳中时岁心脏,让她为自己突然而然的打扮举动感到恼羞成怒。
重重放下刷子:“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