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靠在椅子上,像是叹息那样吐了一口醉气熏染的烟圈,“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变成这样是好事。”
说完这话,贺庭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轻松,原本容臣的世界和生活里只有一块镜子,贺庭一进到他的世界里,就马上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容臣不会再为工作通勤方便而委身去住不见天光的小盒子,他有了自己理想的住处,也学会了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他总算知道了要让自己的生命和生活都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也不再急于求成有开花就必须要有结果。
肖白竟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庭又不说了,等到烟烧完,两人又对酌了两小杯,贺庭自己思绪放空了他才主动反问对方说:“你觉得我过分吗。”
“你做了什么可过分的。”肖白竟无奈发笑,“说来听听。”
然而贺庭只说了一句肖白竟根本无法参透的心里话:“我把他的镜子打碎了。”
服务员进进出出包间七八趟的都到傍晚了,才终于等到他们这桌买单。
肖白竟把人从桌子上架着起来出了餐馆,两人都醉得不轻,所以他只能找了人过来开车。
因为肖白竟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的,他给前面开车的爱人指了半天路,也没说清楚容臣家到底怎么走,结果只能叫容臣自己过来接人回去。
把贺庭交过去的时候,肖白竟还啰里吧嗦的交代了容臣一大堆,不过都是在重复一个内容:“别让他说话,扛回去直接让他睡了,贺庭说话太吵了,别让他说话,扛回去直接……”
“你也别说了,你更吵。”肖白竟的爱人黑着脸吐槽完这人就把他塞进了车里。
容臣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能从中午吃到傍晚,喝成这样是掉进酒窖里了吗。
把人架上车后,贺庭就睡了过去,结果到家门口后容臣让他下车,他不肯动的还要睡,容臣只能坐在车里等对方睡饱歇好气。
贺庭喝醉了睡相也很讲究,他怕出丑还记得用胳膊掩住脸,容臣忍不住盯着后视镜看了几次,因为贺庭喝醉其实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而上一次他喝醉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然,那一次喝醉以后也就发生了那件事,所以后来贺庭就不怎么过量接触酒水了。
本以为贺庭睡好了就清醒点,结果睡了十来分钟只是睡得醉劲儿更足了而已,下了车,他脑子一昏就坐在家门口外面还不肯动了。
容臣架着他站起来,要拉着人进门,贺庭脚下又像钉了钉子一样,拉都拉不动,这酒劲儿上来,好像浑身气力都沉淀到脚底去了一样。
容臣叫了他好几声,贺庭才勉强听进耳朵里并有点烦躁的回了一个:“我很困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带你回去睡觉。”
贺庭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对方说的话,等他自己听明白以后,才又把手交给对方说:“你别带错路了。”
容臣没得选择的接住了对方递过来的手,他勾着对方的手掌无奈保证:“不会的,家里都有路标。”
但是贺庭走了两步又觉得好累,他靠在门框里,有点不知情的失态埋怨说:“太远了……打车吧。”
容臣想了想,然后弯下身去,“上车吧。”
贺庭脑子里知道此车非彼车,但他就觉得这么做应该是对的,于是他松了力,伏到了对方背上。
容臣将人稳当背起,走了两步下门槛后,他又提醒对方说:“xx你这样会摔下来的。”
“快走吧。”贺庭头搭在对方后颈上昏沉无比的催促道。
这情况容臣还是第一次碰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