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发觉容臣已经知道助听器有问题了,所以格兰特才没有轻举妄动。
容臣原本还有赌一赌再跟格兰特装傻周旋的心思,毕竟前面铺了那么久的路,现在直接还不是破釜沉舟的时候,可偏偏贺庭也在这里,他现在还不能用难料的结局去赌想要的可能,于是他心思一沉,又绕到后廊道里,他推开走廊上的一扇窗,径直从三楼跳了下去。
人工湖撞出巨大的一记水花,容臣在短暂的眩晕感里挣扎了一下,然后活动起四肢开始往另一个方向潜游近两百米,拖着一身冷水从湖水里出来后,他摸了摸口袋,好在助听器没丢。
翻过医院的护栏安全落地后,容臣边又搜罗着四周边上了之前停靠在路边的车,他打了火,火速往交通最为拥堵的路道开。
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容臣注意到旁边有一辆装运海鲜的三轮车,他毫不犹豫的就将那枚助听器从窗里扔过去,扔进了后面的车斗里,通行灯亮了一下,他静候了两秒钟,才往与三轮车相反的方向驶去。
在车流里绕了几圈后,后视镜里果然还是出现了一辆对他穷追不舍的可疑车辆,容臣一路被追到小岛外圈,最后在一个拐弯处,迎面直来一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目的明确的直接就要撞上来,容臣连忙打方向盘却又撞到道路护栏上。
等车里的余震平缓下去后,他看到围堵着他的是几把反着寒光的长刀,容臣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枪,还是有活路的。
……
贺庭醒来时后颈上还是痛得不行,他拉伸了几下脖子将凝固的痛感扯散后才含着一口昏沉的气睁开眼。
唐皮见人醒了,立马就把吃的提了过来,按照容臣的吩咐转述给了贺庭听。
“那他人呢?”贺庭急问。
“臣哥他过后才过来,没事,他有心里有底。”唐皮换了一副正经口气说话,“这里很安全。”
贺庭环顾了这个空间一眼,除了有点昏暗潮湿以外,和如同的房子没什么区别,“这是哪儿。”
“我家。”唐皮原本在抽烟来着,突然想起对方是个病人就把烟掐了。
贺庭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容臣什么时候过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估计快了,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唐皮掐了烟没忍住再吸一口,“估计今晚能过来,稍安勿躁。”
对方话是这么说的,但贺庭并不觉得有几分可信度,唐皮拿了早饭和药过来,他有防备心在,也就没有要吃的意思。
唐皮见状,只好摊开身份说他很久之前就认识贺庭了,只不过前阵子刚刚碰面的时候没有马上认出来。
“你认识我?”
“十一年前,我是坐着你的船从温哥华来到菲律宾的,那时候我还是个捣腾大麻的掮客,后来受臣哥的恩惠才苟活到今天,总之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和他也是偶然再碰到的。”唐皮把一杯水推给贺庭,“先吃好喝好歇好吧,过会我就去出去找他。”
贺庭半信半疑的,只能先这么办了。
唐皮从这间卧室出去后,倒也没有出门去找容臣,而是转到了另一个房间而已。
一进门唐皮就踩到了一滩渗着海水的血洼,他皱了皱眉头,又把门关上,轻手轻脚过去扶起跪在床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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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点止血棉过来。”容臣声音都疼没劲儿了,他吃力趴到床上,又用蹭了蹭枕头抹去额头上的细汗。
唐皮手忙脚乱的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球和镊子给容臣止血,奈何他背上的刀口太深,白肉都翻出来分成一道沟壑了,血根本止不住,浅色的床褥上晕染开了一大片腥甜的红,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要不直接缝吧哥。”唐皮龇牙咧嘴的,手都发软了。
“你会吗。”容臣连呼吸都在尽量克制了,但凡呼吸重了他都感觉脊背会为此裂开一样。
唐皮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