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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钱行之又说:“你想挂就挂,挂了也没事,没人会说什么。”

沈离想了下,拒绝说:“算了,既然跟观众已经说了,也应该遵守规则——你也把你那边的音量键调到最低就好,把手机放进卫生间也行。”

“嗯。”钱行之简简单单应了一声,“那睡吧,别管了。”

沈离没有再应声,食指伸长,轻轻抚了下音量键,最终却还是没有摁下去。

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柔,顺便插上了手机充电线。

等到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钱行之那边也不再有声音,只有台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映照在沈离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轮廓。

沈离对着台灯枯坐了一会。

三五分钟后,他拉过被子,侧身躺下,背对着手机,仿佛在刻意与手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柔软的被子已将身体轻轻裹住,沈离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的金属边缘,冷硬的触感从指尖窜上后颈,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沈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在浑浑沌沌中,好像听见有人打了几个喷嚏,近得就如同有人睡在旁边一样。

或许是由着这几个喷嚏声,沈离做了个梦。

梦里是个雨天,雨下得很大。

沈离刚放学,浑身淋了个半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狗,却发觉家里的狗粮全没了,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到处去找毛团,毛团的窝也不见了,平时放狗窝的地方,干净得连根狗毛都没有。

梦里的自己心觉不对,扬声去叫钱行之,钱行之却也不在。

双人床上只剩了一只枕头,钱行之平时睡觉的地方,则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枚戒指,压着一本离婚证。

沈离梦到这里,其实便已经知道是梦了。

还背着书包呢,上哪来的戒指和证件;

毛团也是妈妈养的狗,钱行之就算要跟他分开,也无权夺走毛团的抚养权;

更何况他们的戒指……

钱行之也从未还给过他。

可是沈离看见梦里的自己,站在那床边站了很久很久,才默然将证件与戒指都收好到床头柜里,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还没看清自己到底做的是个什么菜,沈离便从梦里渐渐转醒了。

沈离看了眼手机锁屏的时间,五点三十一,睡了四个多小时,颇满意地打了个呵欠,赶紧将烫得吓人的手机从充电线上拔下来,解锁先看了眼通话,确实仍通着,只是电话那边也毫无声响。

手指轻点,沈离将自己的麦给关了,缩小通话窗口,揉着酸痛的双眼在黑影里刷了会手机,趁着今天因为和钱行之通话而额外得到的使用手机的时间,打着呵欠搜了搜十字绣代工厂之类的。

没查几分钟,便将昨晚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否了。

感觉最好还是找原材料能就地取材的东西,像十字绣这种又要来回运输、利润较薄、销量全靠网友爱心、实际用处着实不大的可代替装饰品,既做不长久,也不太现实。

又选了几个品,再一一否掉。

倒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六点多,也没选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只能暂时决定,等这个节目结束之后,先把村子的专属直播间做出来,把流量引过来,第一波先卖卖农副产品,其他东西后面再说。

想到这里,沈离又把节目的话题都看了看。

节目的流量的确不小,无论是哪个平台,都有很多相关的话题。

不过沈离着重看的是疆南的,这人的话题少得可怜,三五分钟就能完全刷完,目前来看除了:

#杨至琦疆南好配#

#疆杨或许有戏吗?#

两个比较邪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