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19.悲,没有了五十块好兄弟,警戒者以后可怎麽活?
伊瑞尔疲惫的靠在了自己的铸光巨龙爪子边。
强大的铸光巨龙这会也是一副气喘吁吁的细狗样子,身上还有黑火灼伤的痕迹,看起来颇为凄惨。不只是它和它的驭手,整个烈火之路上的所有铸光者这会都「宛若新生」。
他们在刚才真正的经历了一次「生死之战」,但威胁到他们的不是那些黑火邪教徒,
而是突然出现的日蚀。
那种概念层次的「噬光」伟力无法被任何手段抵挡,属于他们的「光」被熄灭的过程就像是冰冷的绞索扣在脖子上,并在无声的倒计时里迅速拉紧。
熊猫人有古语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事实证明这话没错,面对伟力时根本无力抵挡的脆弱感,让这些悍勇的万年老兵们被迫直面心中的最纯粹的情绪。
恐惧与绝望!
疑之煞带来的疑虑和自我否定在这一刻已成了不必关心的癣疥之疾,当在死亡时刻依靠本能呼唤圣光并得到庇护时,一切犹豫都已烟消云散。
此时已经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在日蚀转化为皎月的那一刻,随着斡耳朵斯的死去,它魔下所有黑火信徒都在同一时刻化作漫天飞舞的黑灰飘散。
那些穷凶极恶的火牛人前一秒还在挥刀猛砍,结果后一秒就直接「塌陷」成灰。
它们的战吼还在光铸者们耳边回荡,但人已经没了。
那些黑灰中都带着极端陈腐的味道,似乎这些邪教徒们早已死去了几万年,留在这里的仅仅是它们的腐朽意志而已。
「你还好吗?」
提着战锤赶过来的玛尔拉德蹲下身,看着脸色苍白的伊瑞尔,他关心的问道:
「你刚才被黑火击中了,我看到你差点从铸光巨龙上摔下来。」
「我没事,圣光保护着我,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圣光如以前那样回应了我,看来在圣光眼中,我并不是一个烂人。」
伊瑞尔抬起头,虽然脸色惨白但还是竭力露出笑容。
她揉着额头说:
「我突然感觉前几天的自己好蠢!居然会因为一头邪魔的引诱就怀疑自己是否是圣光的乖孩子,差点因此怀疑我是否应该行走圣光之路。
事实证明,作为战士的我们,只有在面临生死考验时才会理解纯粹和自己最原始的渴望。
圣光拥抱了我,我便不能让失望。」
「很好,看来你确实没事。」
玛尔拉德松了口气,朝着伊瑞尔伸出手,说:
「走吧,去熔火庭院!警戒者在那等着我们呢,是时候见证炎魔之王的终点了。」
「那个,我有个请求..」
在伊瑞尔起身之后,她小声说:
「在潘达利亚的战争结束之后,我想申请离队一段时间,我想了想,觉得老加尼之前的建议很有道理。我要去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身旁,我要履行圣光赋予我的助人职责。
不再只是跟着警戒者参与这些维护世界的大事。
我想着,或许我去帮助普通人解决他们生活中遭遇的小小坎坷,圣光也一样会感觉到满足。」
这个请求让玛尔拉德停下脚步,他回头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伊瑞尔,副连长异的问道:
「怎麽了?我脸上有什麽脏东西吗?」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圣光先锋了。」
舅姥爷哈哈一笑,点头说:
「可以,我批准了。就去北疆吧,那里到处都是恶魔,待洛萨元帅开启失地收复时,
我们也会参与其中。」
「嗯。」
伊瑞尔点了点头,跟上了大部队,他们跨越过已经安静下来的烈火之路前往熔火庭院,那里有个危险的大断崖,把烈火之路和庭院所在的山峰截断开。
好在只要有迪亚克姆在的地方就不会少那个总是鬼鬼崇崇窥屏的老乌鸦,在努波顿呼唤安苏后,便有鸦羽的风暴吹起,为他们塑造了一条临时的路径。
「眶」
就在众人带着战后的疲惫抵达熔火庭院时,正好看到威猛的黎明霸主将软弱的炎魔之王砸翻在地。
这一次拉格纳罗斯没办法跑了!
一来,它在物质世界已经没有了其他强悍的信徒可以转移承担它的存在。
二来,虎视耽的艾格文手持法杖在皎月之下维持着镇压的结界,炎魔之王连卡扎克都打不过,要去挑战星魂代言人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这火焰的暴君被卡扎克用金色的圣焰铸造锁链压制捆束于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心,威猛的黎明霸主手持锁链就像是找回了自已诞生之初的「工作状态」,以群星里最强悍的狱卒姿态履行自己的职责。
迪亚克姆已将那团「黑火」收起。
这东西和太阳神安瑟有关,过于烫手还是别让其他圣光行者接触的好,斡耳朵斯的悲剧已经证明了凡人牵扯到这种事的绝望结局。
「炎魔之王!世界母亲愿意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警戒者手持寄魂杖大步上前,他站在那团被圣光束缚的烈焰之前,拉格纳罗斯那标志性的「双马尾」的头颅恶狠狠的盯着迪亚克姆。
它知道自己完了。
但它依然不认为自己有什麽地方做错了。
面对化作渡鸦落在迪克身旁的艾格文,炎魔之王看到了艾格文手持的金色艾泽拉斯之心,它知道只要自己顺从至尊星魂的徵召,它没准就能活下来。
然而,拉格纳罗斯对此之以鼻。
它咆哮道:
「当我们为了世界和上古之神对抗的时候,至尊星魂在哪里?当我们被黑暗帝国擒获,被虚空改造侵蚀的时候,艾泽拉斯又在哪?
狗屁的世界母亲!
把血肉生命视作自己的孩子照拂有加,但元素就不是他的孩子吗?
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虚空欺凌,又被泰坦的狗腿子驱逐出物质世界,他确实被泰坦的万物统一场约束了十几万年,但我们难道就是在享福吗?
我有什麽错?
我只是不想再经历又一次屈辱!
至尊星魂潜力巨大,但他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跟着这样的家伙有什麽前途可言?」
炎魔之王冷笑着,它说:
「若我是无脑的低级元素倒也罢了,我可以说服自己追随那些伟大的理想,归顺那通往未来的命运。
但我不是!
我有智慧,我从世界之初诞生时见证了艾泽拉斯的一切变化,我深知你们要对抗的是什麽样的力量,我也知道至尊星魂的未来有多麽艰难。
我不怕战斗,但至尊星魂过去的软弱表现让我无法看到他有什麽光明可言!
一个根本不懂如何使用伟力的孩子罢了,甚至连最基础的赏罚分明都做不到!
精灵辜负了他多少次?巨魔保护了他多少次?但有什麽用?他不还是抓着自己的精灵宝贝蛋们不放手吗?
呸!
杂碎罢了。
要杀就杀,我是炎魔之王,我是火元素的君主,我代表着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力量与第一缕烈火的意志。
艾泽拉斯想要的是服从的愧儡,抱歉,我做不到!
你们自己去找一个软骨头的元素君主吧,我没兴趣陪玩过家家。」
艾格文沉默下来。
她握着微微颤抖的艾泽拉斯之心,盯着自有一副歪理的炎魔之王,她说: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至尊星魂赋予的伟力,拿着主人赋予的力量肆意妄为还要假装自己为了什麽狗屁的自由和力量?
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如果你真是从最普通的下位元素一步一步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如果你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来,那我还算你有几分道理,但天生强大的你根本没资格说这话。
连狗都知道不嫌弃家中寒,可你...你连一条忠犬都不如。
行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麽世界母亲也不必对你有什麽仁慈。
警戒者,请行刑吧。」
艾格文后退了几步,隐于皎月下的阴影之中。
她将艾泽拉斯之心放在胸口,以低语安抚星魂尊主低落的心情。
刚才炎魔之王的话如一道利刃戳刺着星魂的心灵。
无法想像在自己的最初造物眼中,自己居然是这种形象,明明他一直在试图反抗各种外力,却被这些家伙解读为软弱不堪。
拉格纳罗斯一副死硬的样子。
它是元素不惧死亡。
即便灵智消散也会以元素的姿态在火源之界重生为新的元素,虽然那已不再是「它」,但对于元素生物而言,这也算是一种「轮回」的解脱。
「想的很好,但你不会得到一场仁慈的释放,拉格纳罗斯,圣光已借我之手为你定下命运。」
迪亚克姆抬起手,将卡扎克的寄魂杖刺入炎魔之王被压制的元素之躯中,在拉格纳罗斯的咆哮声里,警戒者转过身,对身后见证这一幕的铸光者战士们喊道:
「圣光之路对一切罪者开放!
我等所求绝非单纯斩杀恶孽,拯救与启迪亦是圣光的渴望,我等决不能忘记这一路奋战的目的,亦不能将战争本身视作惩戒的终点。
今日,我要求你们!
所有的铸光者们,我请求你们与我一起完成这场光铸!
我要求你们将自己的道义融入自己的圣光中,用我等的道义编织出引人向善的圣迹,
我们要用自己捍卫美好之物的决心来对抗炎魔之王的残暴心智。
我们要让它充分理解这世间,不只有和它一样满目追求力量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