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们动身前往南京之前,有个与您有七八分相似的人到了顺天府,刘瑾见了他一面。」
李淼点点头,没有表现出异。
刘瑾从最开始找的就不是郑安期,而是瀛洲,与郑安期的勾结大半都是因为巧合。而瀛洲是追寻郑安期才来到中原,顺着他的踪迹与刘瑾碰到一起,也是水到渠成。
他问道:「他们说了什麽,做了什麽?」
未等那个黑衣太监开口,地上的寸冬便陡然开口大喊道:「叛徒!逆贼!」
「助纣为虐丶攀附大逆,你对得起陛下吗!你一一小四抬手按在他身上,寸冬便陡然没了动静,又浑身僵住丶不住颤抖起来。
那黑衣太监忙不迭开口。
「这我们实在不知——
「不是我故意隐瞒!在定下由我们几人来南京之后,顺天府的一切事情就都避开了我们!若非那个与您相似之人来的突然,刘瑾甚至都不会让我们看到他!」
「刘瑾这个人,是陛下——不,伪帝的心腹,虽然年轻,但资质丶手段丶狼劲儿都是出挑儿的,从一开始他就考虑到了我们会落在您手上的可能,所以他不会让我们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
李淼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手指,
「哦?什麽都不知道—那就是没用咯?」
黑衣太监没有说话,倒是骁骑右卫的军官连忙开口道。
「有用丶有用!」
「我本是不想掺和这事儿的,但这帮阉人为了取信我,给我看了几样东西一一就在我怀中!您一看便知!」
曹含雁上前一掏,将东西呈到李淼面前。
李淼随手翻了两页,冷笑。
「呵,我就说指挥使太过心软,听我的直接快刀斩乱麻丶杀个乾净,反而死的人更少。」
「有道是『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老头子成天拿书砸人,也不知道翻开看看,早晚要吃亏。」
他翻过一沓。
「兵部尚书的手书,朝堂。」
下一沓。
「五军都护府,都指挥同知,军队。」
最后一沓。
「未加印的圣旨,宫中也没杀乾净。」
「这些人丶刘瑾,再加上瀛洲,大朔的这点儿势力算是都让你们翻起来了—-挺好的李淼一挥手,曹含雁将那一沓文书收入怀中,退到一旁。
「还有其他的吗?」
「开过口的,我可以给个痛快,不牵连家中老小;没说过话的—都知道我是谁,我就不多说了。」
「哦,你们这几位没卵子的,莫觉得自己无牵无挂就可以跟我装忠臣了。锦衣卫大狱里面,可从来没缺过开口招供丶只求速死的太监。」
李淼缓步走到寸冬面前,抬脚把他翻了过来。
「寸公公,你怎麽说?」
寸冬仍旧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李淼异道。
「这倒是稀奇,你还真是个忠臣不成?」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忠,小四,交给你了。」
小四笑着点了点头,喊着谷飞轩帮她把寸冬扛起来,自己背着手蹦跳着出了门。
片刻之后,谷飞轩捂着嘴丶白着脸冲了回来,伸手把一张写满了字丶边缘沾血的纸递给了李淼。
李淼上下扫了一眼,面色便沉了下来。
他迈步朝外走去。
「走,回京,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