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准备了很多香纸蜡烛。
先是去了我阿公和姑姑的坟前。
陈双的父亲陈忠祥,知道我回村,就过来陪着我了。
忠祥伯和子旻,李响等人,在土坡子下面等我。
我拿着香纸蜡烛,独自上了土坡子。
要过年了,来给故去的亲人烧纸。
而且要出远门,也得跟亲人们说一下。
其实,更多的是我想他们了....
坟前没有杂草,四周的松柏长得很好。
忠祥伯没少来帮我照看。
上完香之后,回去看了看阿公留下的几间平房,然后照例去忠祥祥伯家中坐了坐。
李响从车上搬下来一箱台子,放在客厅。
“每一回来都拿东西,钱哪能这么花?”忠祥伯说着就吩咐伯母去杀鸡,要准备晚饭。
“不了阿伯,晚饭我就不吃了,马上就得回朋城。”
“那行,你这大老板,事情多.....老婆子,把你酿好的酒拿出来。”
伯母从厨房后面,拿出来好个大玻璃罐子。
里头是我们粤东地区的黄酒,也叫娘酒。
这东西耐放,纯粮食酒。
家中有孕妇就得备着这个。
可以补元气,生了孩子也能催奶,给坐月子女人补充能量啥的。
反正,老一辈女人都这么过来的。
这是忠祥伯一家子的心意,得收下。
“听双仔说,你要去港城了?
将来娘酒土鸡啥的,你不用操心。
你伯母都给你备好。
到时候,我亲自开车,送到你朋城的公司大楼去。
你让你兄弟辛苦下,每天送新鲜的到港城,让侄儿媳妇,吃好点。”
陈忠祥一边把酒搬上车,一边说道。
陈双最近屡立奇功,办下了几个大案子,还上了报纸。
这是给陈双登上福永所所长之位做铺垫呢。
忠祥伯会为人,从村里走到了镇上,眼下也混了个宣传办的主任当着。
如今,他整个人看起来稳当了许多。
这身上的泥土气息,几乎已经退化的看不见了。
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镇里干部的派头。
手上都戴上银色手表了,衬衫也塞进了裤子里。
我准备上车,忠祥伯一手搭在我车门上,准备帮我关门:“也别光忙着事业。
得空了,常回来看看。
双仔也是,回家越来越少了。”
年纪上来了就是这样,就会害怕孤单。
“忠祥伯,要不你和伯母搬到朋城吧,又不是没那条件。”
“那不成,我得守着这里。”
“这村里有个啥,不就是一亩三分地,能值几个钱。”
“不是钱的事,有个地方在,有我在,就有个窝。将来你们年轻人在外头真遇上难事,回来,我能给你们一口热饭。”
“嗯,记着了,我回头跟双仔说,叫他常回来看看你。”
“嘿嘿,他就听你的。”
从阿伯家里出来,又去看了下阿珍家人,送了些钱,还去了阿珍的墓地。
从村里出来,到了老三的坟前。
我跪在老三坟前,帮他清理坟前杂草,这没人照顾的坟地,显得特别凄凉。
“老三,小胖的老表今天也过来了,我叫他来看看你....”
给老三上完了香之后,把赵子旻叫了过来。
“来阿旻,你也给你三哥上柱香,他生前,跟你老表关系可好了。”
赵子旻听话的跪在地上,给老三上香磕头。
办完这些,出来朋城已经是临近傍晚的点。
我继续去看了许爷、我母亲、龙叔......
这半天都是看故去的人。